另两人挥起酒瓶,却在看到他领口上那黄铜色的龙生会会徽后,顷刻软脚。
“还不快滚!”
于是,在一阵并不算怒的骂声中,那三个醉汉,终于互相搀着逃走了。
阿婆这才捡回扫帚,却并未理会那邀功似的男子。
“干什么?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她一路扫着灰尘接近着他,还故意在他两脚前推了几下,看来,这场“英雄救美”
并不理想。
“喂,总子姨!”
他跳踢踏舞般躲着左右互搏的扫帚,以免自己那足够当镜子用的反光皮鞋染灰。
可对方今天却执意要赶他走。
“总子姨!你怎么回事!”
终于,他还是跑开了好几步。
“还怎么回事,你们龙生会才是,终于露出獠牙了吗?”
总子将那扫帚如薙刀般直竖着,这老阿婆,虽然身材矮小,气势却不逞多让。
“什么什么獠牙?我可是帮你解决了醉汉闹事噢!”
他叉着腰,挤着黑西装里内搭着的那件不像话的夏威夷衬衫。
“闹事?哼,我是来吃饭的!”
他嗓门大得要命,以至于,附近楼上已经有不少好事的主妇对进一步的剑拔弩张翘以盼了。
“这里拒不招待!”
总子用那竹扫把敲得震天响。
“为什么?我不是在这吃了好几年了吗!”
“不要吵了,阿喜、总子,这种事情,互相之间先说清楚吧。”
隔壁菓子店的阿伯从暖帘里探出头来,却被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晃到,接着缩了回去。
总子这才松口,让那扫帚回归了本质:“进来吧,别惹事就行。”
“一份亲子丼,两串鸡肝!”
这大咧的男人,丝毫没有记恨刚才的争执,径直朝着几乎成为他专坐的那个最靠近门口的地方坐去。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我就明说了,这片地方之所以愿意接受你们龙生会的庇护,就是因为比较起来,你们更像‘人’一些。没想到,终究还是暴露本性了。”
总子虽然嘴上在骂,可还是为他煎起了鸡蛋。
“到底是什么本性?也不说清,急死我算了。”
他轻车熟路地接了一杯冰水,好缓解唇枪舌战后的干涸。
“昨天晚上,你们龙生会,在市中心袭警。这是已经登报的事实。”
她切洋葱的力气,也随之增大。
将案板剁地铛铛响。
“什么?”
这个男人,叫做滨边喜。
三十三岁,未婚,龙生会大阪分部,柴田组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