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孤……”
“你用不着再气朕了,朕今日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孤的库房中那些药草今日用尽了。”
刘辩嘴角忽然挂起了诡异的笑容,说道,“第二嘛……阎行投朕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
韩遂闻言疯了一般挣扎起来,咆哮道,“我儿绝不可能投你,绝不可能!你骗我,骗我!我什么给不了他?你能给他什么?”
望着愤怒到了极致,却又无法行动的韩遂,刘辩笑道:“朕什么也给不了他,也不需要给他什么,只是朕有些你没有的东西而已。”
“你什么意思!”
“朕比你年轻,年轻许多。阎行也比你年轻。他不想等你了,也等不到你了。”
“不可能!我……我……他是我女婿!他不会背叛我的!”
“安心休养吧。”
刘辩站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别忘了你是安定王,礼仪还是要讲的,要称孤。还有,阎行不是你的女婿,是你的儿子。哈哈哈哈……”
“你骗我!你骗我!”
韩遂根本不相信刘辩所说的一切,奈何刘辩根本不理会他,他只能祭出自己的绝招,大喊道:“汝母甚妙,汝母甚妙啊!哈哈哈哈……”
刘辩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步匀走出了东宫,可法正分明看到他眼中那滔天的愤怒与仇恨。
恨就好,恨就很好。
只有仇恨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动力,只有仇恨能创造无限的可能。
法正心中窃喜,低声说道:“陛下,如今韩遂的问题解决了,臣这就去军营和那阎行谈一谈。”
“孝直有把握吗?”
刘辩长长舒了口气。
“陛下放心,阎行不过一届武夫,三寸之舌或许都用不上一寸。”
法正开了个玩笑,希望刘辩能压制自身怒火,毕竟现在韩遂还不能死。
刘辩没有笑,只是点了点头道:“孝直小心,我便不多送了。”
“臣领旨。”
法正行了一礼,大踏步而去。
刘辩走回自己的书房,喝退侍从后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没人是一帆风顺的,哪怕是盘踞在河北的那头猛兽也曾差一点就死了。
可是这一刻,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明明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骄傲;明明已经被摧残的残破不堪;明明已经山穷水尽……
他永远忘不了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韩遂的那副面孔;忘不了韩遂闯入母亲宫殿时的绝望;更忘不了母亲承欢时的那副满足。
现在还没有崩溃,他已经觉得自己很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