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是何苗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会毫不迟疑地将何苗给剁了,可他那没脑子的老娘确实是个大问题。
他觉得何太后都不能说是没脑子了,说她已经疯了都不为过。
那老娘们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不管不顾了,当初为了给韩遂求情,甚至于几乎赤裸地出现在他面前,祈求可怜可怜她这个衣不蔽体的悲惨女人,丝毫不顾皇室威仪和脸面。
“何苗……何苗……”
刘辩的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他内心中正在权衡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与何苗无关,而是关于何太后——他在考虑要不要放弃自己的母亲……
以孝治天下真的是正确的吗?
刘辩终于提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可他权衡良久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原因无他,如果这次希望渺茫,他不介意肆意妄为。
但这次成功的几率非常大,而“孝”
又是百姓认同的,最广泛传播的品德,是维护他统治的有力武器。
做为一个皇帝,他可以对某个人展露情感,却不能对所有人施加恩惠。
“我会让不疑封住宫门,这种机密的事情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何苗必须要死,我不可能让母后独自生活在这水深火热的长安之中。”
刘辩不自觉揉着眉心,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法正倒是不在意刘辩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他只要刘辩点头就好,何苗只是刘辩最重要的敌人,却不是他的,他最重要的敌人不在长安之中。
“陛下,既然如此,那臣便去与阎将军商议具体事宜去了。”
说罢,法正行了一礼。
刘辩感到一股浓烈的疲倦袭上心头,摆了摆手说:“去做吧,我会做好准备的。到时候记得留下一些府邸不要掳掠,给长安的百姓留下些许活路。”
“臣,遵旨。”
法正缓缓退了出去,向阎行的军营走去。
法正深夜前来,一路上对阎行的训练非常满意,明岗暗哨不断,士卒纪律严明。
通报过后,他被带到了帅帐。
说是帅帐,其实就是一间宫殿,里面床榻饰物一应俱全。
“军师怎么深夜前来?”
阎行将法正请到一旁,问道,“军师和陛下劳累一夜应该休息才是,有什么事白天说即可,差人吩咐一声也行,不能耽误了休息。军师乃是陛下心腹,身体要紧啊。”
面对阎行幼稚的客套,法正有些想笑,他明白阎行现在内心之中的危机感和焦虑,便说道:“阎将军,你我谁不是陛下心腹?你能为陛下战死,我就不能为陛下辛苦一些吗?
不过此次前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陛下已经决定了,明晚行动,争取后日天明出城。”
“这么快!”
阎行一惊,继而大喜道,“陛下有何旨意?我等从哪道城门杀出去?军师放心,用不到天明,我保证将陛下安全护送出去。”
法正神秘一笑,轻声说:“阎将军,我们先不出去。”
“不出去?”
“对,不出去。”
法正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陛下的敌人很多,直接出城的话日后将遭遇重重困难,我等必须将那些困难现在摆平才行。”
“要在长安中大开杀戒?”
阎行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陛下想要杀谁?”
“将军请看。”
法正展开地图,将和刘辩定下的家族一一指给阎行。
阎行看过后思索片刻问:“军师,这些人的宅邸太过分散,若是惊动了巡夜的武侯和城防军,他们可能就跑了。”
“跑不了,入了我的计策,谁也别想跑出我的手掌。”
“既然军师有安排,我等服从命令就好。城中驻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