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瞪大眼睛。
李观一道:「我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满城百姓,我都会救下。」
「至于民户物舍,还有粮草?」李观一看向旁边伍长,道:「城中库藏在何处?」
那伍长吞吞吐吐,李观一眉宇扬起,伍长如被煞气一压,脸色皆白,
道:「在,在这大道末端-—--—」李观一率众要过去,那伍长心里一颤,连忙抓住李观一袖袍:
「将军,将军。」
「此刻,此刻不方便—」
李观一心思电转,忽然意识到了什麽,冷笑道:
「不方便?」
「我已是这夜门关城主,有什麽不方便?!」
「撒手!」
他袖袍一甩,那伍长就被甩飞,李观一率百姓大步而去,有玄甲军发现李观一,毫不犹豫就跟着过去,等到到了那库藏之处,果如李观一所料,大门早就被打开来。
有几十个精悍的府军,穿着明显比起普通甲士更好的铠甲,正在把里面的金银,铜钱,一起搬出来,尤其是玉器则更在一起,见了李观一等人来此,也毫不担忧,仍旧在搬动东西。
见得了小巧精致的物件,就放在自己怀里。
李观一眼底阴云阵阵,大步走过去,却有两个皮肤白皙显然没有经历过什麽战阵之苦的拦住李观一,道:「这位将军,这里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
那侍从上上下下打量着李观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冲阵来的那位,有功劳,可是也不知道我家主人的威名麽?」
「就有功勋,也要有门路啊,这不是即将冲出城池麽?此地的金银,玉器,
留在这里,也是便宜了西域蛮子,我家主人,见不得这样可惜的事情,遣我来此拿了带走。」
那老翁已不想说什麽了。
他奋战四十年,就是为保护这样的人麽?
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临战冲阵,百姓受累,士卒奋勇搏命。
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偷偷来这城库之中,拿取金银,有说有笑,闲散安宁,这和惨烈的局势一对比,李观一只觉得一股火气冲上来。
都到了这样的局势!
这般关键的时候!
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还敢发这财?!
毕竟是二郎的地方,李观一压下这一股火,一字一顿道:
「军中拿取百姓之物,我要赈民。」
「另外,此城已归于我,汝等要做什麽?」
「立刻放下,就此退去,还可以免去刑罚。」
那侍从一笑,道:「刑罚?」
「我家公子,论起来可算是国公爷的同族弟弟,辈分极高,就算是二公子亲自来,也得要以叔父之礼,你————」
他打量了一下李观一,淡笑道:「只二公子魔下一名悍将罢了,岂能如此失礼?念在你有功劳,不知这大应门阀门第,还是速速退去吧-——」
李观一的右手垂下,握着腰间佩刀,
那侍从倔傲惯了,道:「一介武夫,可知千年门阀,这些东西,给了这些百姓,你怎麽想的?怎麽,你敢拔刀麽?来,我这脖子这里,有胆量便———」
话音未落,只见得了刀光一闪,这头颅已是被鲜血一激冲天而起。
李观一刀锋染血,周围军士都骇住,血气腥气一冲,李观一只觉得心神通明,什麽国公手段,什麽心思深沉,枭雄世家,种种烦恼,尽数抚平。
屁的盟约,屁的走他们的节奏!
老子不是为了世家而战的!
李国公,老东西,你的手段,还想要束缚住我?
李观一道:「玄甲军。」
「将这些人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