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文面上很是为难,眼睛也到处飘,就是不肯落到对面那人的身上。
他支支吾吾的道:
“可是……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荒郊野外的……两个大男人……脱裤子……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
实在忍不住了。
白行云放弃了。
他颓然的松开手,任由谢文文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扎好裤腰带。要是此刻有人路过,准会误以为他在强迫什么人欲做什么不轨之事……
得了,头疼。
他看着低头系裤腰带的谢文文,后颈露出一节白皙精致的脖子,水光光的,是汗。
他手握成拳,出手,到了人饱满的额头又曲出食指,敲在了他的额头上,打了个脑瓜崩。
“怪的是这事吗?是你胡思乱想的脑子!”
他怒不可遏,又无可奈何。
他怎么就一时冲动带了他出门呢?不把他留在祝宅折腾其他人不是更好吗?
他悔不当初……可也只是悔不当初。
谢文文抱着自己的头委屈又愤怒的瞪着白行云。
“嘶嘶,别敲我脑门!都给敲傻了。”
这么疼,肯定敲红了,肯定也会肿……本来就有伤,现在好了,伤上加伤……呜呜呜……
白行云被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的羞愧起来,他有些懊恼,是不是真的使太大劲了?毕竟自己力道大,谢文文比不得,人又不娇气……但是吧,嘴上他不肯承认自己心里已经开始愧疚,依旧与之反怼。
“你本来就傻。”
谢文文气哄哄的怒视他。
“你才傻!我绝顶聪明!”
白行云转过身去,叹了口气,默了一瞬,才妥协了。
“好,你绝顶聪明,那还要我看伤吗?我怀里有药,要是不严重上点药就要继续赶路了,不然我们要宿在荒郊野外了。”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这荒郊野外的一眼都看不到头,别说找个落脚处了,如何能过夜,要不是谢文文娇气,他们这会儿说不定又走出去好远了。
谢文文慢悠悠的站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白行云背后的一片深芦苇丛。
比人都高,进去了躲着还看不见,天然的屏障。
“我找个草丛躲着,自己看……”
白行云从怀里掏出常备的伤药,给他。
“好,你去,药拿着,抹在手掌心化开了在涂,好吸收。”
谢文文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药,悄咪咪的看了白行云一眼,强压下上扬的嘴角。
白行云似是不放心似的,又是一通叮嘱。
“草丛里蛇多,先踩踩再进去。”
谢文文不甚在意,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老妈子,真唠叨,怎么跟小天一样呢。”
看着谢文文一瘸一拐的躲进去,白行云憋了口气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