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都没意见,可有意见的人此刻正在咆哮。
“问题就在于就一张床,你做好人为什么要我们睡地上?再说了,你现在是仆从!仆从!你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床睡的。”
哪里有沈胥这样喧宾夺主的?他都没说床能给睡呢,沈胥就擅作主张的安排了他睡地上,凭什么啊。
人小茶都没说啥呢,他们眼里小茶就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家,可谁能想到,她当年也是从尸体里睡过来的。
沈胥别过脸,躲开了谢文文的唾沫横飞。
待他嫌弃的转回头时,谢文文仍旧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这不是在要他睡地上,而是在叫他去死。
“男人,要有担当,你何必委屈一个姑娘家呢,是吧?再说了,小茶也是你的朋友,你就好意思看人委屈吗?”
谢文文看着那张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床榻,心一横。
“好意思!不管,我也睡床!小茶睡一头,我睡一头。”
他跟小茶,向来亲厚,以前也同榻而眠过,谢文文自然不会觉得有碍观瞻,只是,别人就不这般认同了。
好歹都是成年男女,又无个正当的名头,怎地能同睡一榻呢,男女三岁不同席,这个道理谢文文没理由不懂,所以在他们看来,谢文文就是无理取闹。
还不待沈胥继续唾弃人,小茶就严厉的拒绝了提议。
“不行!”
她以前不这样的。
谢文文迷惑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她会拒绝,放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拒绝自己的。
说他自私也好,反正他不委屈自己,他们谁爱睡地上谁就去睡的吧。
面对着几双灼热的目光,小茶依旧面不改色。
小茶知道,自己在,沈胥他们必然不会叫谢文文睡了床去,而她又岂能叫谢文文睡地上?她本就是来守护谢文文的,谢文文是她的主子,哪里就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委屈了他?更何况,在这百道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要是给人知道了她让谢文文睡地上了,如此尊卑不分,怕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她无视几人探究的目光,坦然道:
“我不睡床,我得看门。”
身在敌营,怎能安寝?
今夜势必是要人守门的,刚好她就很合适,如此一来,就不必因为那张床吵的不可开交了。
由于她太坚持,最后众人也只得作罢,白行云不知道跟周橦光被安排在哪,他们五个人里就戒忘跟小茶会武功,守门的事情也只能叫她做了。
小茶那一晚到底睡没睡,没人知道,反正谢文文是睡了。
最后那张床是谢文文跟刘小天睡的。
沈胥被谢文文的话气上头了,果真打死都不肯上那张床睡觉,做好身为一个仆从的本分,打了地铺。而戒忘却是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忧思什么,很晚了都没睡,反正谢文文闭眼前戒忘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以至于叫空了的半边床给刘小天占去了便宜。
“戒忘那般戾气,我真怕今夜会趁着人睡着去把人杀了。”
就在谢文文睡意袭来时,被刘小天这么一句话给吓跑了,他语气有些冷,想把人踢下去。
“你觉得呢?”
刘小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伴随着夜深人静的黑灯瞎火,有那么出百鬼夜行的渗人感。“愁人呐~”
借着朦胧的月光,可以依稀看见坐在桌前的身影,巍然不动。
戒忘怕是已经设想了千百个杀人的法子了。
如今仇人就在身边,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怎能好受呢。可他如今什么都不能做,不然,不是他一个人的飞蛾扑火,而是叫他们这些人跟着受到池鱼之殃。
仇恨与残存的理智使他备受煎熬
“他没那么傻这个时候去。”
如今人心惶惶,百道门扣留了所有来道喜的人,自然守卫也非同以往的森严,如今主院怕是蚊子都飞不进去的,更别提进去杀个大活人了。
如今是蹚进浑水里了,刘小天怕死又义气的很,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可睡觉的时候就满脑子都是对最坏的设想,因此,吓唬的他哪里能睡得着,也就谢文文能安然入睡了。
不知静谧了多久,就在谢文文再次睡意来临之时,刘小天又无病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