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震河气急败坏的一拳砸穿了身边的箱子,只恨他昨日喝的酩酊大醉,才导致这样的事情生!却又无事于补,除非,抓住那人才可阻止一切!
待他离开密室,便叫人传唤来于巷桒议事。
虽然昨日是他的新婚之夜,可因为百道门生的事情,他也无暇与新人洞房花烛,不过是在慎闻语的屋子里浅眠了两个时辰,翌日天不亮的就醒了,同慎闻语一起安排诸位宾客的饮食起居,虽然扣留了他们,却是不得有半分的怠慢的。听到于震河的召唤,他又急匆匆的去见人。
而当于巷桒说完昨日生之事,又自作主张的扣下了所有的宾客,容他定夺时,于震河却是眼眸暗沉的反问他:“你说,昨日最先现此事的是慎闻语?”
于震河此话的目的不言而喻,他是在怀疑慎闻语。
毕竟,贼喊捉贼,是他常做的事情,也犹如杯弓蛇影。
“父亲?你在怀疑阿语?”
于巷桒面露震惊又失望,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的父亲不是关切此事当要如何善后,而是先怀疑到了自家人的头上。
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怀疑她了,可于巷桒还是无法理解父亲的偏见。
他的父亲,当初强逼着他娶妻,却又从不肯正眼瞧他的妻子,也从不信她,始终拿她当个外人。
从一开始,他的父亲就告诫自己,娶慎闻语只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日后定然要找个法子休妻,重新娶个女人,为于家开枝散叶。那时候他不能理解自己父亲的冷漠与算计,如若不喜慎闻语,却又强求自己娶她,再算计她离开,毁了她的一生。他虽不听从自己父亲的命令,极力的维护着他的妻子,可一开始对慎闻语也并无感情可言,两人就好比距离最近的陌生人,认识彼此,却从不会在对方身上多留一分关注。
他原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一直冷漠下去,做个熟悉的陌生人,可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爱上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可自拔。
娶他,成为了他这辈子最不会后悔之事。
父亲时常告诫自己,慎闻语不是真心实意的待他,她之所以嫁给他,也是为了寻机会给荣兴馆报仇,他不信,他不顾父亲的阻拦,毅然决然的爱着他的妻子,不让她在自己身边受到丁点的委屈。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虽然不受人祝福,却也过得安然无事。
不管是在世人眼里还是于自己来说,慎闻语都是他的妻,要白头到老的人。
于震河被于巷桒对自己怀疑的态度激怒,他就知道,一旦牵扯上慎闻语之事,他就糊涂了。
“如果不是她,丢的东西怎么可能恰好跟荣兴馆有关!”
如今这偌大的百道门里,能不动声色的来去自如,又准确的找个位置取走要物,只有慎闻语!况且,她是荣兴馆的人,若不是她还能有谁有这个能耐!
慎闻语的目的不纯,他早就告诫过他,他居然还不以为然,如今东西折了,她又有那般嫌疑,他居然还妄想给她洗脱?
于巷桒听不进去于震河对他妻子的污蔑,不容置疑的为妻子洗脱罪名。
“可是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也有小荷作证,根本没有作案的时机。”
但凡门里出了什么事情,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是慎闻语,只因为她的出身么?就不能被人信服?这是什么道理的原罪?
这样的揣测对于巷桒来说,已经屡见不鲜,可他却回回都不能忍的。
于震河恨极了这个为情所困的儿子,自从娶了慎闻语,便越的同他不对付,被那个女人迷的五迷三道的。若非是他膝下无他可以挑选的继承人,又何必在他身上倾注心血,浪费口舌!
“她是没有,可你别忘了,她荣兴馆不是只有她一个活人!”
父子俩再次的剑拔弩张,于震河一怒起来声音都拔高了许多,似乎是要用大声镇压住人,可于巷桒却极为冷静,纵然面色不好看,但却不会高声与他父亲对峙。
“父亲,荣兴馆早就垮了,就算有人,这么多年都不出现,何至于等到现在?”
于巷桒觉得于震河是执迷不悟。
荣兴馆没落是他一手促成的,当年且都伪善的放过了其他人,如何又何必觉得这些人会是贻害?
要是真有人是为了荣兴馆出头而盗取了密件,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百道门有今日,就是踩着荣兴馆和其他名门世家的尸骨上位的。
这座宏大的宅子底下,累累白骨……
见于巷桒如此执迷不悟,于震河怒不可遏。
“你就是一叶障目!”
这个逆子,自从娶了那慎闻语后就一直想尽办法的维护她,简直是被迷了心智!岂能做他百道门的接班人!
自己一次次的让父亲失望,于巷桒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他能做的也就是极力的维护住百道门的声誉,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