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闻语讽刺:“你既然如此神通广大,又如何不能查到一切的原委真相?”
慎闻语的态度让谢文文意识到,慎闻语于沈胥来说,只能是过去了。
她如此避而不谈,怕根本就不是有什么苦衷,而是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消磨人初心的,是时间,是一切的得来不易却极易被怕失去的东西。
这百道门,在慎闻语眼里,已经胜过了所谓的真相与难言之隐。
谢文文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因为真相不是我需要的,这些跟我毫无干系,这些所谓的真相,只是沈胥梦寐以求的东西。”
谢文文言辞犀利,字字诛心,慎闻语似乎是大受打击一般垮了下去。她纵然如何的咄咄逼人,可谢文文说的对,他不过一个看不过去想要替自家兄弟打抱不平之人,荣兴馆还是百道门都跟他毫无关系,他非要这些真相又有什么用呢,真正需要一个说法解释的不是他,而是沈胥,是一直浑浑噩噩、自欺欺人的沈胥。
“于夫人,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在下很是感激,可既然你与沈胥已经道不同,便干脆让他与你断的干干净净的才好,对你的执念,何尝不是他的枷锁。”
言尽于此,谢文文再无他言,痛快的离开。
能说的他也说了,慎闻语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做,而不是一直两头放不下,到头来伤害了两个爱她的男人。
待大步离开了慎闻语的视线范围,谢文文的脚步才不紧不慢下来,方才一时激动,忘记了指尖里还藏着竹签,不小心屈了指节,可疼死他了。
谢文文小心翼翼的拿着自己的左手,一边放在嘴下吹,试图以此来减少疼痛。
回到住处的时候,刘小天提着早饭已经等着了。
他们提着早点回来的时候没看见谢文文,刘小天还以为,那些人来把谢文文带走了,正是一筹莫展之时,人却是闲庭信步般的回来了。
害他白担心一趟,还以为给人带走了然后身份暴露就完蛋了呢。
“你去哪里了?你的早饭。”
谢文文接过来,放到桌子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揭开盖子,里面没有他想象般的美味佳肴,不过是白粥和馍片。
“为什么,我的早饭这么简单?”
谢文文很怀疑,他这是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刘小天没好气道:“因为我们是下人,下人的早饭就这样了,你爱吃不吃吧。”
谢文文才如梦初醒,忘记了,刘小天他们的身份的受到桎梏,根本就吃不上什么特意款待的美味佳肴,可惜了。
刘小天没好气的说完就从桌子上的匣子里摸了一根竹签准备剔牙。被谢文文看在眼里,欲言又止。
“你吃什么了为什么还剔牙?”
他无法告诉刘小天,这些竹签其实都掉地上了,被他一根根的拾起来装回去的。
“咸菜拌白粥啊,咸菜塞牙缝里了,可难受了我一路。”
谢文文见他把竹签往嘴里塞,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他。“还是别剔了吧,不然,牙缝越剔越大,以后你说话就漏风了。”
“呵呵。”
刘小天听不惯他这胡言乱语,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剔起来。
而沈胥却是跑进内室的床头里翻东西,不一会就空手而出,他问谢文文:“我东西呢?”
东西被他妥善的安置在床头里,今日走之前,见谢文文还睡着他也就没取,可是现在他回来翻找却找不见了。
而最后走的人和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床头的人就是谢文文。
“啊?哦。”
谢文文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东西,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说的是那几本册子,淡然自若道:“我方才拿给于夫人了,她会帮我们收起来。”
有人帮忙帮他们躲过去这一劫,岂不美哉。
可沈胥却反应激烈,他愤慨的瞪着谢文文,将他的漫不经心收在眼里,只余一片腾腾窜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