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变得如此卑微?
这就是她选的路吗?
当年她放言绝不会后悔的路。
“阿胥!”
慎闻语喝止他,沈胥抓住她的胳膊,眼眶里红的像是快要失去理智的猛兽。
“我说过我娶你……是你自己要离开的……”
他不知怎么就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或许是在告诉她,她如今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也或许是在说,他的想法从未改变,更或许是……他在后悔。
说起那些往事,对两人来说,都是背负的沉重包袱。
可,慎闻语早已经放下了,而只有沈胥一个人还在那些旧事里沉浮。
“阿胥……我们家没了……师父也没有了……而且,这里很好,于巷桒很好,他是我的夫婿……一辈子都是。”
“你!”
慎闻语的执迷不悟让沈胥已经无话可说了,要么是慎闻语当真对那于巷桒死心塌地了,要么是她的难言之隐,连自己也不能够被她信任。
谢文文曾经说……慎闻语或许是有苦衷的,让他理解,让他主动寻找答案,那现在……他还能知道那个答案吗?
“你委曲求全的留在百道门,是不是觉得……荣兴馆覆灭是跟百道门有关系?”
他试图问出这个真相,可慎闻语给他的态度却并没有想象里的那般被拆穿后的不知所措。
她虽然讶然,可却异常的冷静,脸上的情绪也不是不知所措,而是……恼羞成怒。
慎闻语在厉声呵斥他,似乎他所言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胡说什么!”
沈胥固执的看着她,脖子都伸的直直的,皮肤上泛着激动后的不正常的潮红。
他们宛如走到了一个死胡同,解不开,理还乱。
慎闻语视线飘忽不定,再难从容的落在沈胥身上。
她过意不去、又心虚无措。
她咬了咬牙,始终没能承认。
“百道门……不可能。”
沈胥宛如魔怔了,他听不进去她的解释。
他能信的,只有听到的他自以为的苦衷而不是她爱上了别人的真相。
“你若是在寻找真相……能不能算我一个?我糊涂了好些年,至今才幡然醒悟……我总怕我会迟了。”
沈胥无一句话说的紊乱,就好比他现在的思绪。
他宁愿信她真的有难言之隐也不愿她深爱于巷桒的事实。
慎闻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无非就是,遇到一些人,做了一次决定,从而只能失去一些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良久,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僵硬的静谧,又固执的不肯低头。
慎闻语目光落在他背后的檐角,挂着的铃铛上。
“阿胥,荣兴馆没落是江湖已经不需要它了,而不是因为百道门的关系,你还不明白吗?”
“阿胥,关于其他的事情你且都不要记得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