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的那些好多瞧着眼熟,当初都没想起来,嗨!不就是我们宝庆嘛!他可是把宝庆这些地方画了好些去,连人家的院子屋子都入画了!椅子门窗都画的清清楚楚,可真了不起!”
咚的一声,谢文文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从困顿里彻底的砸醒。
是了,入画,把受害人的以及住所入画,方便的就是来日动手,好摸清门路!
然后又听大婶指着那河道:“那人说着也很奇怪,先前有人叫他帮忙画这条河,他以不擅长为借口给拒了,可他屋里画的那么多东西,还不乐意给人画了。”
此话一出,谢文文更加确信那人的可疑,他不肯画河,是因为他担心此事被作为谈资流传出去,顾忌被人怀疑,所以从不愿意在人前显露他的本事。
而沈胥也是从这几则消息里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说的他那日拿在手里的册子也不是书本!是一册裁订成册的画纸!”
两人豁然开朗,今日不虚此行,虽然没有见着人却是知晓那日遇上的青年的确跟宝庆女子失踪一案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他当真不存在问题,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作画?而是把画纸装订成册,说是经商却隔三差五的出现,其余时间又去哪里了?
日日伪装成书生的模样拿着裁订成册的画本,勘查地形位置,也是为摸清路线,确定猎物。
将人模样提前画下来,一来是为了动手的时候拿对人,也极有可能,这些画像在画出来后就会传出去。
“所以说,他们之所以此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受害人,并且悄无声息的把人掳走,就是因为他们提前把人都画了下来,然后才有人动手。”
他们是狩猎者,事先会挑中合适的人,然后进行画像,最后确定住所,以方便后续行事他们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人,不管是在女子家中还是什么地方,都能趁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掳走。
那一日,谢文文他瞥见的那青年丢出去的书册是空白也不是他看花了眼,而是那本册子根本就是他作画的工具。
谢文文想……如果是这样……那……下一次他们动手究竟是会提前还是延迟?那下一次的受害者……是……谁?他那日与小茶有过正面交锋,会是小茶吗?如今他们住着的客栈还安全吗?
他望着那一片的屋舍,不知为何,突然间涌出了危机意识,他总有种……自己螳螂捕蝉,被人黄雀在后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无法继续在逗留下去。
他有些着急慌乱的叫住沈胥。
“我们先回去!”
沈胥还在同那大婶继续打听消息,确定那人在这边的具体住址,却不料谢文文直言要叫走。
他不解,这么好的机会,都打探到他们藏匿的位置了,叫人去一锅端了,齐齐抓捕归案不好吗?这时候离开不是功亏一篑吗?
“回去做什么?我们叫人去抓人啊!”
这些歹人劫掳了多少无辜女子,他们应该去质问他们,那些女子被他们抓到了哪里去?叫他们把人都放回来才是!
谢文文冷静的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人还在?”
沈胥没明白谢文文的意思,一时还有些困惑。
“什么?”
谢文文深吸了口气,他望着来时的方向,忽然间觉得,此路已经不复来时的顺畅了。
“回去……我们怕是成为猎物了。”
沈胥神色一变,噔得坐起来,吓得那大婶也战战兢兢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他们的确有可能被人现行踪,可是他们故意与戒忘有所保持距离,就是为了不让人清楚他们这一伙人是一起的,让戒忘暴露在人前,而他们在暗中行事,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怎么就像是谢文文现在说的,他们才是猎物?
可是,谢文文每一次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据理论事分析得头头是道,毋庸置疑,沈胥也不会兀自揣测谢文文所言是否是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