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了火盆后,原本的那群人离开了不少,留下十余个看守着他们,等着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出现,便是祭天的大好时辰。
刘小天被迫挤在人群里,终于看到了谢文文。
他想冲上去,可是被人死死的摁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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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文跪倒在地上,看不出还有气没,这让刘小天很着急,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谢文文究竟怎么样了,这病怕是越拖越坏,可如今,他同样也是阶下囚,奈何的是什么都做不了。
夜晚不比白日,夜风吹来冷飕飕的,苏娴容跪了没一会就受不住了,更是冷的直哆嗦,谢文文比她好不上多少,他也冷。
他蜷缩着,看着被风吹起来的红绸在风中飘荡。
这些人把他们半夜拉起来跪着,却又并没有做什么,或许真正的祭天会在天亮那会儿。
他悄声问苏娴容:“你看看,这里人多吗?”
苏娴容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然后心虚的回过了头,同他说:“挺多的,十多个呢。”
谢文文接着问:“你能打几个?”
“……”
苏娴容面容一僵,她露出难色的看着谢文文,抿着嘴,不说话。
她平日里连鸡鸭猫狗都没逮过,问她能打得过几个人?这不是难为她嘛,她要是能打得过他们,至于还被绑在这这么多天么。
谢文文其实也就是随便问问,趁着这会儿人少,要是有机会还是应该跑的,但是问题就在于,这十多个人他们也打不过。
这些人也就是普通的民众,没什么武力,不过是胜在人多势众,有一身的蛮力罢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能撂倒两三个,但其他的不好说了。
看来,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等天一亮,他们就要成为祭品了。
谢文文望着雾蒙蒙的天,又忍不住的担心小茶的处境,不知道白行云追过去了没有,找到人没有,沈胥他们在百蟾寺又有什么收获呢?
自身难保的他需要惦记的人和事太多了。
他现苏娴容跪的颤颤巍巍的,这女子许是太认真了,一点懒也不肯偷。
“你别跪那么端正,坐你后腿上也舒服些。”
又没人盯着,何必跪的那般认真,再说了,怎么跪到头来都是自己受罪,何必受这苦。
苏娴容闻言才松了口气似的坐了下去,“谢公子,我们还有机会逃出去吗?”
她想活着,谢文文说过的,他们有机会走出去的,可是到了现在,她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点机会都没有。
“嗯,会有的。”
得到谢文文的再次的肯定的回答,苏娴容没来由的相信他。
天色一点点的亮起来,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在一声声的手鼓声中,迎接了清晨的曙光。|
陆陆续续的河道边涌满了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一刻,每一年的这个时间,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汇聚在此,等待着上天的垂怜、奇迹的出现。
对于献祭的活人他们已经司空见惯,除却第一次之时面上的惊恐,如今的他们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只要能降雨,献祭活人还是死人与他们来说并无区别。
无形之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了残害无辜的刽子手。
族长站在人群之中,以一颗定心石的作用引导着所有民众安静,沉默且虔心的观看仪式的进行。
法师们排列在高台之下,摇着手鼓,清脆的铃铛响的杂乱无章,也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苏娴容绷紧了后背,显然的对于这一现状生出了诸多的不安,祭天仪式已经开始,如果他们找不到办法脱身,那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
谢文文也从这一刻开始,聚精会神,于心中筹划着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