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欠他的,他不愿相认也是应当。
他们自己犯的错,总不能要他以德报怨。
每每想起当初之事,谢敬捷便心如刀绞,他这些年尽职尽责,却唯独没有做好属于谢敬敏的兄长之责,他这一生都是亏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只如今,他被抓去,虽然他不知道出手的是何人,但对方定然会来同自己讲条件的,而他却是再也耽误不得了,谢敬敏的生命大过一切,别说是宁州了,只要能换得他平安,一切都算不得损失。
当白行云得到消息回去的时候,已经迟了,整个院落只有刘小天。
刘小天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酸痛的后颈,对于生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起来,直到听到白行云的追问,他才想起他是被人打晕的!
那时候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去找谢文文,可到了门口就现里边似乎是谢文文在跟谢敬丰那公子哥儿起争执,两个人里,谢文文声音低迷,听不大清楚,可谢敬丰的嗓门高的他在外面就听见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做什么又吵起来了,可想到谢敬捷那公子哥的脾性,他就觉得怕是谢文文得吃亏,站在门口听了半晌也听不明白他们吵的什么,什么次兄不次兄的,还提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名。他没有再偷听下去,毕竟面不等人,再耽搁就坨了,届时哪里还能吃,他正准备推门进去,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有人在背后偷袭他,一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上,然后他就晕倒了,可再次醒来自己在屋里的地上了,叫醒他的是一脸急迫的白行云。
白行云问他生了什么事,刘小天也说不出来,毕竟他人都晕倒了,哪里知道还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分明是在屋外晕倒的,怎么一觉醒来倒出现在屋里了?
他环顾四周,不见其他人,问:“谢文文呢?”
这才看见白行云那苍白的面色。
白行云单膝跪地,脸色一片愁云惨淡。“被人抓走了。”
刘小天闻言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道:“怎么被人抓了?他又惹什么人了?”
谢文文分明也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但总有麻烦找上他,要知道他们这些日子在宁州可不太平。
此刻,看着苦恼又担忧的白行云,刘小天都不禁怀疑抓他的人是不是王令嗣了,毕竟谢文文做出利用、欺骗、抛弃这种事,人家抓他去泄愤倒也无可厚非。
等他激动完,白行云还是没有动作,似乎僵在原地,他知道白行云是担心谢文文,毕竟重逢没多久又接连出事,的确够让人焦愁的。
“他不会有事吧?”
白行云也不知道答案。
他甚至不清楚抓走谢文文的人是些什么人,可是,他前所未有的涌出一种恐慌感,他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想谢文文在他人手里受苦受罪。
他后悔自己今日为何不在家中,他不应该出门的,如果他在,谢文文何至于会出事。
他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自责这一切的过失。
面对谢文文出事,两人都陷入了自责中,刘小天想,他要是没有偷听他们说话,就好了。
他重新坐回地上,抱着膝盖,沮丧道:
“他的长寿面都没有吃……”
说好的今日他生辰,给他庆贺庆贺,可是他连一碗长寿面都没有吃上,也没有听到他们给他的祝福。
白行云不知谢文文的生辰的事儿,毕竟之前提及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早已经分开,那时候他们落难,也是不经意间提及,刘小天跟着他从绥阳一路走来,不仅知道且还记着。
“他生辰?”
“嗯。”
本来该是个开开心心的日子,却一点都不开心,生辰的时候生这种事,谢文文该多倒霉啊。
而白行云却是心思百转千回,他早就猜测到了谢文文的来历另有乾坤,许是同谢氏有关。如今他出事,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白行云知晓他如今不得不再次求到了谢敬捷身上去,要想救回谢文文,非他莫属。
他离开前交代刘小天。
“我出去一下,你不要出门,自己锁好门。”
如今宁州不太平,又生这样的事情,被人从自家里抓走人,看来是哪里都不安全了。
刘小天叫不住他,只能看着他匆匆离去。
他知道,白行云这么着急的出去,是想办法救谢文文去了。
而离去的白行云的确是找到了谢敬捷,彼时谢敬捷正因为谢文文被抓,其他事情被耽搁的事情而忙碌,其实并不想见他的,可一想到白行云跟谢文文的关系便又见了。
早前他在乾州见到白行云,因为探子模棱两可的消息,他甚至怀疑过白行云就是谢敬敏,虽然也及时得知不过是一场误会。也知晓他身边有一群流散的江湖朋友,鉴于之前他猜错了白行云的身份,从而就再也没有往他的朋友身上猜测有谢敬敏的可能。
冥冥之中,他居然与谢文文错过了这么多次,如果当时他从百里长洲口中追问他那几位朋友的消息,是不是就能提前知晓谢文文是谁?
白行云来后也没有多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世子殿下,可否借我人手,搭救我一朋友?”
谢敬捷知晓他说的是谢文文,看来他是不知晓谢文文为何会被抓的。
“他是因为救老三才出的事,我自然会搭救与他,白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