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捡起地上的扫帚,黝黑的手像极了枯树上衰败的枝桠一折即断。
季儒卿站在她身后:“我有过一段时间把你当做同学,后来觉得你无可救药。”
“女生没有回头:“就像我曾经以为我们是一类人,结果并不是。”
两个方向两条轨迹,她回到看不见头的生活里继续任劳任怨,季儒卿回到春和景明的上层建筑。
季离亭和范柒两个人充当旁观者看了一场下跪好戏,季离亭倚在树干上,她和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怨么?
“看完了?”
季儒卿问道。
“没,我没看,我在呆。”
季离亭装作刚刚回过神。
“呵,看样子你觉得她很可怜?”
季儒卿又问范柒。
确实有些,范柒猜测那个女生应该和季儒卿差不多大,生活却天差地别。因为早早生下孩子变得苍老,对于每个女孩子来说都是噩梦吧。
这些仅是在心里的想法,范柒不敢说,说了他会比那个女生更可怜,他只需要知道季儒卿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
“没,我没有,她一点都不可怜。”
范柒极力否认。
“最好是没有。”
季儒卿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
季儒卿漫不经心继续玩手机,拿着一杯奶茶,起点站的车厢空旷,有他们仨的安身之处。
季离亭欲言又止止止止,千言万语最后汇集成一句:“奶茶好喝吗?”
“想问什么就直说,我不骂你。”
季儒卿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坏。
得到允许后,季离亭的问题如滔滔江水奔腾不绝,如大漠黄沙数不胜数。
“你问了不代表我一定要回答。”
到站了,季儒卿将这些问题抛之身后。
她去拜访了小时候带她长大的保姆阿姨,阿姨是尚城本地人,搬家之后她没有选择和季儒卿一起走,为了方便住在这里带带孙子孙女。
后来接触过其他阿姨,不知是年龄的增长缘故还是搬离了熟悉的地方,季儒卿偏向于一个人住。
附近的便利店有果篮和牛奶,季儒卿挑选了日期新鲜的送上楼。
她敲了敲门,外面太阳大应该不会出门,比起预约好时间见面,季儒卿喜欢送上一份阔别已久的惊喜。
屋里没有反应,好吧,带来惊喜的同时也会带来失望。
季儒卿加重力道敲了几下,门有了反应,吴阿姨打开门,惊讶地叫出了声。
她捂着嘴瞠目结舌:“呀,是阿卿呀,快、快进来坐坐。”
“不了,我就看您一眼,赶着回去。”
季儒卿把果篮和牛奶放在里面地毯上。
“回昌城吗?”
“不是,回鸿山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