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风年带兵至建安郡三百里外下寨,北凉军中,人人不甘,明明破了城池,胜利还没享受不说,还被辱了一顿。
加上北凉王又在建安,世子领兵,他们本就不服世子,谁还想打仗。
军中各部将领,出城不久,有事基本都不跟徐风年说,都是去找陈之豹,这一切,徐风年沿途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提。
建安郡内,一切事物都由张巨路安排,徐晓倒是得闲得很,每天就在府内吃喝下棋,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夜里,张巨路府上,一切事物安排妥当,捷报也已经发去太安,遣散各部后,只留下了杨慎兴和些许心腹。
“丞相。”
杨慎兴道:“昨日于厅上,人多,不好说。”
“徐晓说的没错,要打河州,顾东海刚好可以做人质。”
“半月前,建安被围,顾剑堂带兵前来增援,被齐垱国挡在建安外一阵乱杀。”
“由此可以看出,顾剑堂救子心切。”
“现在丞相不仅剐了顾东海,还把他的首级悬于北门城外,顾剑堂的探子看去,事已至此,他必然死战,于我不利啊。”
众将称是,张巨路却不慌不忙笑道:“杨将军,我要的就是顾剑堂血战啊。”
众将疑惑,杨慎兴问:“要敌死战?为何?”
张巨路悠然道:“我们入城时,北凉大军如何,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
杨慎兴道:“军纪严明,士气很高,徐晓带兵果然有一套。”
“丞相处处针对徐晓,其实就是做给她北凉军将们看的,就是要他们不服,这我知道。”
张巨路接口说:“不全对,我还要北凉军产生厌战情绪。”
杨慎兴道:“丞相是要以厌战之兵,去对敢死战之兵?这。。。。。。”
张巨路忽然笑起来:“杨将军,沙场上的事,我自不如你。”
“当我们这次受皇命而来,可别忘了初衷啊。”
“我就是要顾剑堂死战,这样就可以极大的消耗徐晓的兵力。”
“消耗的越多,我们日后,就越好拿捏他,你说对吧。”
众人这才一醒,杨慎兴又问:“可你看徐晓,敢独身留在建安,而且他处处顺从,其心可鉴,我们何必如此呢?”
张巨路若有所思的说:“他倒是顺从了,谁知道他心里从不从。”
“就算他心里从了,谁又知道他手下那些人从还是不从?”
“杨将军,你忘记了咱入城时,徐风年那副样子了吗。”
杨慎兴顿了半晌:“说的也是。”
总归他们此行是有目的的,张巨路的手段固然阴险,却是达到目的的最好办法,杨慎兴虽然不太喜欢,却也只能如此,议到半夜,各自散了,建安暂时无事。
。。。。。。
徐风年大军昼行夜止。
见天色晚了,约莫酉时已过,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徐风年正在帐中抱怨行军速度太慢,他心里正想着呢,此行要是能一举拿下河州,定叫北凉上下刮目相看。
这是一个天赐的大好机会。
可不如人愿,徐晓不在,加上建安一事,士气不是很好,军中有不少人都在抱怨,故此行军速度很慢,一日也才行得三五十里路程!
徐风年正于军帐中讨论战事,想要催促快速进兵,有催兵夜行的意思。
宁峨嵋禀道:“主帅,顾东海身死,顾剑堂必然死战,此人原是离阳的大将军,威震两辽,更兼有曹长青辅助,不可轻敌。”
“我们若是催兵前行,他们以逸待劳,我们要吃大亏。”
齐垱国也道:“世子,宁将军说的对,而且我部浮屠军重,行的太快,会有很大的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