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急问。
适才在朝上,拿不定主意,新帝只得照着杨太岁说的做了,现下退了朝,便能直接问起。
杨太岁道:“陛下,奏折上说的明明白白,我们只能先把相关的人软禁起来。”
“徐晓此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乱说。”
“我也不信丞相和杨将军会通敌,但这事不是嘴上说不信就能不信的。”
“奏折至此,陛下不能视若无睹,天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丞相和将军乎?”
“陛下如若不做出相应举措,会被认为是不公。”
新帝心烦意乱,张巨路和杨慎兴二人,都是他的心腹,本来是用来对付徐晓的,谁知道就这么死了,而且是通敌的罪名。
这好比是断了新帝的左右手,新帝急躁起来:“国师,我怀疑这是徐晓老贼的诡计。”
杨太岁道:“是也不是,需得明察,还是那句话,徐晓没有把握,就不会乱说。”
“我们现在已经很被动了,河州之乱尚且未平,陛下,我们姑且只能如此了。”
“徐晓大军在外,二十万大军已在离阳地界,但凡有一点差错,只恐生乱,需得先稳住徐晓,从长计议。”
“一者,怕无兵解救,南疆王的出路被建安堵死,只有靖安王能援,但靖安王赵横新死,儿子赵询继位,自己脚跟还没站稳呢,北莽军队又虎视眈眈,因此青州军暂时是指望不上的。”
“二者,恐百姓惊慌,张巨路和杨慎兴已死,这是定局,陛下若是反指徐晓,那就等于是说徐晓要反了,后果不堪设想。”
“三者,河州未平,还需靠徐晓先收复河州,这时间,我们正好做调整。”
陛下一惊,沉吟道:“国师是说,徐晓是想我们逼着他反?”
杨太岁道:“不是没有可能,陛下,记住一句话,咱和北凉,谁先撕破脸来,谁先吃亏。”
新帝听了,只得照做,把张巨路和杨慎兴一家老小都全部软禁,就待事情查明。
但还没多久,就因徐晓连上奏折,人证物证都有,最终软禁变成了监禁,新帝只得把张巨路和杨慎兴一家都下了大狱。
朝中群臣,无不惊骇,有那和张巨路或者杨慎兴沾亲带故的,也都人心惶惶,通敌之罪,下狱后,距离夷族也就不远了!
新帝把自己关了好几天,只觉得老皇帝临终前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他现在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就像是一盘象棋,到了实在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就算是车,也只能弃掉。
徐晓将了皇室一军,这种时候,赵家除了弃车保帅之外,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