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家是c12,”
白诺回头指了一下方向,“走到头左转,院里有一两棵海棠树那栋。”
汪悬光顺着他的指示望去——
上次车祸时白诺就告诉过她门牌号,汪悬光懒得去找,直到此时才发现他们俩住得相当近。
西南方斜对着两条车道地方,步行过去最多两分钟。甚至她站在卧室阳台上,都能看清白诺家的院子。
汪悬光的瞳孔微微一缩。
·
晚上七点,夜色深重。
一年里最盛大的春节,物业在道路两旁挂满了红灯笼,点点如串珠,红光随冷风微微摇曳。
汪悬光按习惯带了一瓶红酒上门。
反正两栋房子离得不远,她没换衣服也没化妆,长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底下,是她白天穿着的那身灰色居家服。
餐厅在一楼西侧,桌上摆了四五个颜色鲜亮的菜肴。
别墅空调开得很足,做饭时烟熏火燎又很热。白诺只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外罩海天酱油送的粉红色围裙,前兜处画了两只可爱的小龙虾。
他关了排油烟机,把腰果虾仁端上桌,摘了围裙,擦了擦手:“请坐,我先去喂狗。”
说着拿了个空盘子,每样菜都挖了一点,没有一句解释,兀自走向地下室。
不久后,一阵怪响遥遥地传来,似乎铁链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接着隐隐听见一个男声又哭又嚎里地骂着什么——毫无疑问那是他的便宜外甥齐鑫。
汪悬光:&ot;……&ot;
白诺从地下室上来,径自在汪悬光对面坐下,说:“久等了……可乐、雪碧、美年达,喝什么?”
“可乐吧。”
两只装着可乐的玻璃杯轻轻一碰——
“过年好。”
白诺笑了笑。
白少校家比汪盏的房子更有过节气。餐厅窗玻璃上贴了张“春”
字的红窗花,一排挂着小红灯笼熠熠闪烁,只是屋子太静了,强行热闹中透着一丝荒凉。
&ot;我不吃辣,第一次做贵州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ot;
汪悬光夹了一口剁椒鱼,眼睫毛微微垂下,神色毫无变化。
“你的身份并不难查,”
白诺主动解释,“拿了绿卡,注销了中国籍,本来会有点不好查,但你和汪盏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嗯,的确不是秘密,”
汪悬光没看他,只是静静地吃菜,&ot;白副队只是请我来吃饭的吗?”
她咽下这口虾仁,抬眼看他,平静地问:“别有所图,‘图’在哪里?&ot;
气氛骤然一沉,只听风拍打着灯笼,一下下往窗玻璃上撞。
白诺皱了皱眉,夹菜的手略一顿,开口时声音已有冷意:“饭桌上说了倒胃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