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开着门时,有雨随风斜入,她没注意秦销的身体有多冷,他一抱上来,才意识到他不是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而已。
风衣都被雨打透了,衬衫也湿漉漉的。今天的雨不大,淋成这样,少说也得两叁个小时。再想想杨醇今天说的“佛系秦先生”
,这男人该不会是在雨里打了一下午太极吧?
汪悬光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别碰我,你好冷。”
“让我再抱一下……就一下……”
秦销嗓音略带沙哑,冰冷的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动作缱绻温柔,极尽依赖。
门厅的感应灯熄灭了。
四下陷入无尽的黑暗,淅沥的夜雨落入耳中格外清晰。
男人的胸膛结实冰冷,呼吸时的轻微起伏,透过湿透的衣物,微微震动着她的后背。
拥抱的时间仿佛只有短短一瞬,又好像过去了很久。秦销叹了口气,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便痛快地松开手:“好了,你别感冒了。”
他越过她身侧,按开电梯,手臂抬起时带过一阵潮湿的寒气。
电梯门打开,两人站进去。
汪悬光皱了下眉,主动拉起他的手,放入自己还算温暖的掌心捂住。
“……”
秦销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先是看了两人相连的手,又抬起头,紧盯汪悬光的脸,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汪悬光面无表情。
不觉得暖手是个多大的事,心里正盘算着对他剪头发这事有什么样的反应合适时,秦销忽然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下一秒,潮湿的黑雪松气息当头而下,他冰凉的嘴唇贴上来,辗转吸吮。舌头不像往常那样强势地伸入,只是轻轻勾缠,分外温柔,津液交换,亲出暧昧的水声。
电梯升至叁层,门打开,很快又关上门,没人迈出。
秦销将她抵在电梯墙壁上深深地亲着,一手握住她的手,紧压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许她躲。
“唔……够了……”
她忍得了他的吻,却忍不了他湿冷的风衣,推搡几次无果,便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
秦销笑了下,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向后直起身,手却还搭在她的腰上,低声道:“谢谢。”
“……”
汪悬光拧起眉心,厌恶地抹了下嘴唇,又眯起眼睛,仔细地瞧秦销这张脸。
他面色倒是还有些苍白,但黑眼睛明亮又带笑意,眉梢分明挂着餍足的喜悦。
哪里有一丝不悦的痕迹?
杨醇的消息也太离谱了。
这混蛋心情明明很好。
·
吃过晚餐,两人又窝在书房。
秦销去大连出差了两天,对走之前那场被打断的“红袖添香”
念念不忘。
可惜场景可以复刻,气氛却难再现。
汪悬光仍然侧躺在沙发上,抱着ipad,看叁月份的投资组合报表。落地灯明润柔和,她的侧脸沉静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