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电话?”
沈时青听的出这是谁的声音。
不是沈锦年。
是秦柏言。
他猛地直起背,抬眸。
因为直起身的动作太快,眼前还昏黑了一秒。
等到视野渐渐恢复,眼帘里刻入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
今天的秦柏言并没有穿西装,一件低调的灰色纯棉po1o衫配上一条长裤,简单清爽。
男人拿着书签,朝着呆在原地的青年走去:“怎么了?”
“秦先生,您。。。。。。回来了。”
沈时青高度紧绷的那根神经在这一刻蓦地松懈,无助的情感也在这一刻得到救援。
“回来了。”
秦柏言眸色微闪,“回去吗?还是。。。你还有想去的地方。”
男人午后刚刚落地,处理了一些琐事后,接替小东的工作来接青年回家。
“回。。。回去。”
沈时青的声线依然有些轻微的颤,仔细听仍能感受到。
秦先生在这里,照理说他不用害怕了,毕竟秦先生的拳头应该比沈锦年的硬,可是。。。。。。
他的脑中仍然回旋着刚刚沈锦年的那几条信息,以至于说着回去却始终没有迈开步子。
直到。。。手腕被一股力量束紧。
秦柏言轻轻牵住他那只清瘦的手腕,牵着他往前走。
沈时青这次并未躲闪,跟着男人往前走,眼前,是秦柏言清隽的背影。
他跟着男人上了车。
秦柏言今天是自己开的车,他匀踩着油门,副驾上的青年只是怔怔地坐着,怀里仍然抱着那几本书,防御的姿势。
这些,秦柏言都看在眼里,但并未开口询问,一直等回到秋园。
他吩咐厨房准备了许多甜品蛋糕和沈时青爱吃的饭菜。
可青年都只吃了一点点,就说饱了要回屋休息。
别说是秦柏言,罗伯也觉得不对劲:“小沈先生今天是怎么了?连他最爱的小桃酥都没吃。小东也和我汇报说下午的时候小沈先生还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秦柏言:“给小东打了电话?”
罗伯:“是的。”
男人不再言语,只垂眸看着那盘纹丝未动的桃酥。
沈时青一回房间,就蜷缩在被子里,双手环膝,将安全感最大化。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安,觉得害怕。
从前在沈家,沈锦年对他做的那些事,在大脑里不断重映,循环。
学校里同学的白眼,厕所反锁的门,雪天冰冷的砖地,脖颈被掐住时的窒息感,一齐朝着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