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时常通信,每次一有书信至,平阳就差人装作不经意的透露给李星昀,这家伙,保准找各种借口进宫,寻新奇的玩意来与她换。
但他又是最为守礼的人,即便有着婚约,也从不在人前轻易提起南汐。
只不过上年,平阳生辰,通皇上一起灌了李星昀好几杯酒,一向字迹端正清丽的他,写了记记一页的行书,所书的都是南汐的闺字,“兮”
。
这份证据,就好好地收在她平阳公主的寝宫之中。
瞧着再问下去,李星昀的脸就该熟了,南汐这才作罢。
光饮茶无趣,秋雨去要了碟瓜子。
平阳瞧她一句话也没有,不禁有些好奇:“你的侍女啊?”
南汐额角跳了跳:“难道还是个小厮?”
平阳压低了声音:“你在信中提过的阿雨就是她吧。”
南汐颔首,表示认通。
“不是说是个能一力斩落敌军主帅的领将吗?我怎么瞧着,倒是个颇有些稚嫩的清秀姑娘。她会说话吗?”
“我会杀人。”
平阳:“”
南汐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阿雨话少,就这个性子。”
忽然,她神色一凛,冲窗外看去。
秋雨连忙拔剑也探头去瞧,却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人。但因为她的突然拔剑,那个耳力甚好的男子立刻快步而来,双手拔出袖箭,一手对着秋雨一手对着窗外,挡在李星昀身前。
南汐皱了皱眉,摆手让秋雨收剑:“刚刚似乎看到个人影?应该是我看错了。”
说罢,秋雨去合了窗户,退到了一旁,南汐指着那侍卫手中的袖箭:“你反应倒是快。”
“在下时章,刚刚唐突了。”
李星昀轻敲了下桌面,侍卫离开,依旧守在门处。
“父亲安排的侍卫。说是近来京中有些乱,我不好违逆。”
南汐垂眸去看茶盏里的茶叶,打着旋儿,沉在盏底:“是有些乱啊。”
平阳没听出来她这话所指,插嘴道:“可不是乱嘛,京中乱,宫中更乱,你托我递的帖恐怕得再等等,太后病了,近期都见不得人呢。亏得你是应了懿旨来的,要不你有着将职在身,每日还得去上朝,可太闷了。”
南汐饮尽了茶水,颇起了兴致的转头问:“宫中是出了什么乱子?那太后的身子可有大碍?”
在宫中读了四年书,除了铁四角,要数对她最好的就是当时还是皇后,如今贵为太后的那位了。
还记得自已那年发烧,太后屈尊,亲自守了她一夜,平日待她更是亲厚。
太后喜欢孩子,自已却在一次生出死胎后再难有孕,要不是德太妃出身太差,李知煜抱养在她宫中,这深宫长夜漫漫,恐怕也很是难熬。
所以她对着这些孩子总是慈祥温柔,铁四角想逃先生的课,就会躲去她宫里。
李星昀最是知礼守纪,在皇后宫中也不停念叨和劝说不能逃课。但每次一逃,他又总是跟着,为此也少不了挨先生的戒尺,每每这时,都是皇后赶来相救。
想到这,南汐只觉得自已更要查明,那张残破的太后印鉴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