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有人喊:赖大人要当街审案。
原本还挤在县衙内的百姓们纷纷又焦急地往外撤去。
挤在最前头的出来便也最晚。
来到正街之上,便只得了个最后排的位置,踮着脚也看不到里头。
吵嚷声不断,听着议论,才知道,那案桌之上,摆上了十八个灵牌。
整整齐齐,压得人不敢言语。
刚刚还在为吴师爷喊冤的几个百姓纷纷闭上了嘴,心里头开始嘀咕那满城散发的证据难道是真的?
魏耀跪在正中,双手举着状纸,一字一句,将那些吴师爷的罪行念出。
百姓们对于他的言论自是气愤不满,但案桌之旁立着两支白幡,随风而摆,似在应和魏耀所言。
鬼神之事最难解,灵牌在上,便都噤声不敢多语。
多看看也是好的,要不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可不好,即便吴师爷再好,自家的风水还是更加重要的。
人心本就如此,趋利避害而已。
只不过,还有头铁的上前就要与魏耀对峙,排在最外围也要拼命挤进来。
南汐侧目看过去,倒都是那日押解魏耀时遇到的熟面孔。
这些人,恐怕就是吴师爷在百姓中埋的钉子。
有这么几个敢发言的牵头人在,百姓们又开始动摇了。
嘀咕声一声高过一声。
“是啊,吴师爷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昨晚那纸上写的肯定都是污蔑。”
“十八块灵牌,该不会是这人自己杀了人想嫁祸吧?”
“肯定是嫉妒吴师爷,想冤枉好人。”
“那我们可不能让这事得逞。”
“吴师爷还在病着,我们可不能寒了恩公的心!”
说着说着,声势便要大了起来。
“赖大人,那前日分与我们的银子可是吴师爷的?”
何氏掌柜的在人群里吆喝了这么一句。
周围便有百姓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吴师爷为了大伙儿出银出力,是个大善人啊。”
赖士杰举起了手,指着那人群的方向:“这位问得好,本大人已查明,那银子确实是吴师爷的。”
此话一出,大家都纷纷开始咒骂魏耀,说他狼子野心,坏透了还敢做这样的事。
怨毒的声浪袭来,十八块灵牌依旧立在案桌之上。
赖士杰一扬眉毛,开始了表演。
他站起身,压了压手,百姓们声音便静了下来。
“你们知道本官一年俸禄几何?”
百姓们嘀咕,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赖士杰伸出胖胖的手指比划:“45两。那你们知道吴师爷一年俸禄几何?”
他咧开白花花的牙:“20两!”
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分下去的银子是吴师爷,可吴师爷哪来的这么多钱,清水镇少说也有两百户人家,那便是两百两,十年的俸禄啊。
不吃不喝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吧。
赖士杰皱着眉问一旁的南汐:“那这钱从何处来?”
南汐:“。。。。。。”
远处的何氏掌柜很是配合,但是说话婉转,只不过是站在百姓的角度上说出他们心中的疑惑:“难道真是“奉官银”
?吴师爷对我们这么好,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啊。”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