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教授闻言哈哈大笑两声,“你的疑心还真是重。”
随后对对讲机低语几句,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面具的人从门外走进来,行了简单的礼数,就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他可以说是和我同甘共苦,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用同生共死来形容都不过分。”
郝教授边说边推了推眼镜,“当然,你完全有权利怀疑我们串通一气,编造了一番恍惚来哄骗你,毕竟龙角不是
随随便便就能给人的东西。”
郝教授抬脚勾住椅子的横栏,把椅子拉出来侧身坐下。
他讲手里拿着的芯片递给带着面具的人,即便对方戴着面具,却也能从他的眼神中觉察到他的惊讶,他目瞪口呆的道:“教授,您……”
“给他试验一番吧。”
郝教授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就低着头,把长发撇在了一旁。
他留着中长发,平日里偶尔扎起来,偶尔披肩,面具的人迟疑两秒,随后叹了口气,道了声“得罪了”
,就拿起芯片,放进了郝教授脖子后面的伤口处。
刚放进去,就有刺啦的电流声传来。
郝教授再抬眼,他的眼珠都变成了血红色,嘴角和眼尾都有一条清晰可见的黑线,包括他的手指关节亦是如此。
莫尘悬在半空,在郝教授低头的时候,他清楚瞧见了那个伤口,芯片确实是塞进伤口里的。
他看着缓缓起身的人,惊得眸子都往后微微缩了缩。
郝教授笑道:“现在你信了吗?”
“仿生人和仿制人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芯片了。”
他说,“仿生人的芯片必须要再体内存放着,就算离开,时间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但仿制人不同。”
他说着,重新坐在椅子是哪个,冲站在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点头轻声应了应,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跑到桌子旁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工具箱。
“仿制人的芯片如果长期在体内存放,就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嘶!”
郝教授话还没说完,就疼得轻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把芯片存放进去感受不到太多的疼痛,但若是把芯片取出来,就宛若剔骨一般!
面具人皱了皱眉,心疼的道:“我来替您解释吧,教授,您现在身体虚弱,还是闭目养神,休息一番,等会儿我让小六送一碗清神补心汤过来。”
郝教授点头,黑衣人得到了允许才缓缓开口道:“就如你所见,取出芯片是很痛的,由其是强制取出,曾经有仿制人强制取出,直接把他给活活疼死!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
“我预见教授是在许多年以前,他救了我一命,自那以后我就跟在他身边,我带着面具的原因是因为我脸上有大面积的烧伤,教授非但没有嫌弃我,还对我特别好,我一直心存感激,也一直待在他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的心思。”
郝教授脖子后面的伤口裂开,鲜血直流,一副血肉模糊的情景,瞧上一眼都觉得触目惊心。
“我把教授对我的好放在心尖上,我希望他的心愿能够实现。”
面具人说着,抬眼朝着正垂眼看着他们的男子瞧去一眼,“我希望你能够帮他。”
只一眼他就收回目光,继续专心取出芯片。
把伤口用小刀割开,清理过后,再用夹在把芯片给夹出,之后把伤口缝合,整个过程就算结束。
仿制人安取芯片的地方是不会愈合的,就算是被缝补起来了,稍微一用力,它就会裂开;缝补好无非是为了不让仿制人失血过多,减轻疼痛罢了。
莫尘皱眉不解道:“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们的计划不都是一样的吗?不管是你的,还是曾斥的,目的都是想要让人类进化,成为你们所期待的样子。”
“你完成,和他完成,有区别吗?”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何必进行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争抢,派人悄悄把他给抓过来,又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他和他达成交易?
面具人摇头:“不一样的。”
“执行计划的人会成为研究所的主人,自从上一任主人死去以后,新的主人就没再定下来,郝教授的原型便是上任主人的儿子,本来该集成这个战绩面积庞大的研究所,却不幸离世,这才创造出了郝教授这个仿制人。”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心:“按理来说,教授既然代替了那位的儿子,陪在那位的身边生活了足足有十几年,难道在那位死后,郝教授不应该理所当然的成为研究所的主人了吗?倘若当初留下遗嘱,岂会造成今天的场面?”
伤口已经缝合好,疼痛有所减轻,郝教授擦了擦额前沁出的虚汗,伸出去的手在桌上来回摸索一阵子,总算是找到了眼镜。
由于之前长期把芯片存放在体内,他已经遭受到了副作用——眼镜受到了极其强烈的损伤。
摘下眼镜的他就宛若一个瞎子,近在眼前的东西都瞧不清楚,而且看不到任何的颜色,拿下眼镜后,他的生活就是一片黑白。
他手里拿着的这幅眼镜和普通的不同,是经过特殊的加工、既解决了模糊,又解决了色彩问题,除此以外,镜框的右上角上面有一个金属的蝴蝶趴在上面,轻轻转动蝴蝶的翅膀,就能出现许多机关,足以防身。
郝教授戴上眼镜,有气无力的呵斥道:“义演,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