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比他这楼中的“莺莺燕燕”
,沈苍的确是毫无优势。
萧琰却漫不经心道:“价钱不重要。”
他纯粹就是为了损人不利己。
他想,沈苍在决定姻姻亲事的那一刻,他一定不会、也不曾考虑过,她出阁后可能会生的情况和面临的处境。
那他就让他知道知道!
被人强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怎样一种感受!
“人交给你,命留着,其他随意。”
“是。”
蔺棠心说“瞧好吧”
,干这个他是专业的。
就是一坨粑粑,他也能给“包”
成一朵花。
叫下人把沈苍抬了出去,刮胡子、洗白白、擦香香,将他整个人都收拾得油光光、水滑滑的,然后便推出去叫价了。
和蔺棠说的一样,一开始根本没人看得上。
直到鸨母说:“这个呀,可以随君尽兴。”
这才有些特殊癖好的人开了口。
别说,也卖了六七十两银子呢。
蔺棠以为,这点小钱,萧琰堂堂世子爷必是看不上的,多半会赏给他这儿的下人。
谁料,之前口口声声说“价钱不重要”
的世子爷这会儿竟拿起银子就走,只丢下一句:“明日卯时初,我来接人。”
说完,他便径自离开,去了沈家。
他去找沈栖姻的时候,她正在和香兰“围炉夜话”
,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她那丫头的笑声他在院子里就听到了。
忍冬在忙案子,今夜没有回来。
萧琰原本以为,终于能短暂地享受一下他和姻姻的二人世界了,谁成想,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原是沈栖姻见近来天寒,便叫了香兰来自己屋里睡,她和忍冬仍旧睡一个床,香兰则睡在靠窗一侧的矮榻上。
此刻见萧琰深夜前来,香兰非但没有惊讶,反而还“嘿嘿”
一笑,丢下一句“我找半夏有点事”
,便裹着被子,跟个蛆站起来一样,跑的影儿都没了。
她琢磨着,自己这样既不碍世子爷的眼,又能盯着半夏,一举两得。
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小机灵鬼儿”
香兰走了之后,萧琰轻车熟路地解下斗篷,又站在薰笼旁烤了烤火,等几时身子暖了,方才挨着沈栖姻坐下。
她拉过他被夜风吹了一夜的手,试着帮他暖:“怎么这么冰?”
萧琰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暖,看着她被屋子里的暖意烘得白里透红的脸颊,很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一时想入非非,他的回答便迟了一瞬:“……提着东西来着。”
他说完,将拎了一路的银子递给她。
沈栖姻疑惑:“哪来的?”
“赚的。”
“俸禄?”
“不是。”
他忽然扬唇一笑,头一低,温凉的额头轻轻贴住了她的:“明日姻姻就会知道了。”
“还有一个惊喜,一并送给姻姻。”
因为萧琰的这番话,翌日一大早,沈栖姻便巴巴地起来了。
早膳尚未用完,便有下人火急火燎地跑了来,说宫里来人,来传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