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哐当”
一声放下了酒壶,力道之大,壶盖都被震得掉了下来。
她说:“行了,这下酒也喝完了,能洞房了吧?”
“我说大姐啊……”
“什么?”
“不是!我说娘子啊,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我觉得咱们现在都需要冷静……”
“废什么话!”
李珍珠不装了,原滋原味的大嗓门吼了出来,说话的同时,还一把揪住沈苍的脖领子,直接将人拽到了床边。
她只抬手一推,沈苍便“弱不禁风”
地倒在了床上。
待要起身,她却已经欺身而上。
李珍珠跨坐在沈苍的身上,动作粗鲁地去拉扯他的腰带,见他阻拦,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手背上,当时就现出了五个指印。
沈苍捂着被抽红的手,心里“突突”
地跳个不停,跟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
李珍珠恶狠狠地揪起他一只耳朵,警告道:“老娘耐着心性哄你玩一会儿,你倒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沈燕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那娇滴滴的爱妾,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你若从了我,从此,咱们做对恩爱夫妻。”
“若是不从……”
她顿住,忽然意味不明地一笑。
幽暗的烛光下,鬼魅一般。
沈苍冷汗都下来了。
那日他去李家下聘,负责伺候她的丫鬟还说,他们家娘子有个绰号,叫“赛西施”
。
赛个粑粑的西施!
他看应该叫“赛僵尸”
!
圣旨里还说她什么“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
,都是骗人的!他看她就是“放浪形骸、粗蛮无理、青面獠牙”
!
但这些真心话,沈苍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说。
他怕惹怒了这个母夜叉,她会跑进宫去向太后或是陛下告状。
这一晚上,沈苍过得是水深火热。
翌日。
天才刚刚放亮,沈栖姻便起身了。
梳洗一番后,她带着香兰出了门。
昨儿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寂然无声,一夜过去,满目银色。
玉树琼枝,雪映寒光,冬韵悠长。
沈栖姻去到缀锦堂的时候,蒋琬和沈梦姻已经到了。
沈老夫人也穿戴整齐,端坐在上,等着昨日新进门的儿媳妇来给她敬茶呢。
可这一等,几乎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沈老夫人的脸都绿了。
蒋琬的哈欠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几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就只沈栖姻无所谓。
打来了缀锦堂开始,便一直吃吃喝喝,坐累了便起来四处走走逛逛,活动够了甚至就干脆坐在那补起觉来。
香兰一头雾水。
她琢磨以他们家二小姐的性格,有人叫她这么等着,她还不直接走人?怎么可能耐性儿这么好地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