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我看到在黑夜中发亮的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楚的情绪直冲天灵盖。
程深:“早点休息。”
这一夜,辗转难眠。
梦里那个挡在我身前维护我的人脸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出是谁。
我瞬间惊醒,喉咙发紧。
那种莫名的情绪一直伴随我到天亮。
今天是奶奶的忌日。
我被陈家赶出来后,才知道余家就只剩一个奶奶了。
我把她接到北城,靠着陈家赏给我的资助金和兼职赚的钱养活我们。
奶奶在世的时候总说对不起我,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奶奶是因支气管哮喘去世的。
她发病的时候,我被陈轻依堵在厕所里顶着生理期淋了几大盆冷水。
如果那天,我可以早一点回家,说不定就可以送奶奶去医院了。
我到墓地,却发现奶奶的墓不见了。
我赶紧去找管理员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理员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前两天来了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说要把你奶奶的墓给移到别的地方去,这事儿你不知道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立马拨通了陈轻依的电话。
五十多秒过去,手机里只穿来机械的女声。
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是谁。
我拦了辆车就去陈家,却被佣人拦在门外。
没办法,我只能联系顾辰。
这次倒是打通了。
我问他陈轻依在哪儿。
他说不知道。
我把墓的事情告诉他,问这件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
他冷哼一声,“你不是有程深吗?怎么不让他帮你查了?”
阴阳怪气的神经病。
我挂了他的电话,准备看看陈轻依有没有在公司。
路上,我又打了好几次她的电话。
她依然没有接。
我来来回回找了她一个下午。
晚上,她终于给我回电了。
“不好意思,午觉睡得有点久了。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呀?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你把我奶奶的墓移到哪里去了?”
“哦,你说这个啊。那天我灵光一闪想到奶奶一个人躺在那么狭小的盒子里也怪孤单的,不如到山里去,至少还有森林里的动物陪着她呢。事情办得太急了,没来得及给你说。”
那一刻,我希望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