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雪棠随口问了句。
“那个沈临风,在流放的路上逃跑了!”
绒花啧了声,“他可真是蠢笨,周围都是看守,哪能那么容易让他跑了,听说不到一日就给抓了回来,被打了个半死。”
雪棠对此并不意外,这的确是她昔日那个愚蠢的兄长会做出的事。
不过,流放路上私自逃跑可是大罪。按大周朝的律法,是会牵连到家中女眷的。
果然,等裴知予回到王府后,雪棠就从裴知予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
皇帝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斥责沈家父子不但没有丝毫悔改之心,还对他的惩罚不满,当即便下令将沈衡和沈临风永生囚于漠州奴场,令群臣引以为戒,再不敢做出任何贪污受贿之事。
至于沈家女眷,则尽数沦为奴婢,即日卖。
“若沈衡父子老老实实地待在漠州,说不定再过几年,陛下念及昔日君臣情谊,还会将他们召回京城。可那沈临风,竟连路上的苦都吃不得,一时冲动,害了沈家满门。”
裴知予将一块排骨夹进雪棠的碗里,慢悠悠地说道。
雪棠咬了口软烂的排骨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沈临风的性子一向如此。”
他被苏氏宠惯了,一丁点苦都吃不得,平日里被太阳晒着了都要冲身边的小厮脾气,哪里能忍受流放路上的辛苦。
夏日天热,雪棠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叫绒花去端冰过的酸梅汤来。
裴知予的目光落在雪棠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示意一旁的丫鬟退下,双手稳稳当当地把雪棠抱了起来,朝卧房走去。
“王爷,下人们都看着呢。”
雪棠小声抱怨道。
裴知予勾了勾唇:“我自抱我夫人回房,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大步迈进房中,稳稳地将雪棠放在床榻上,然后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阿棠,我好想你。”
这一刻,压抑许久的思念终于可以倾诉出声,裴知予咬上雪棠白皙的耳廓,温热潮湿的气息落下来,如春雨拂过芽尖,带来细微的痒意。
停息的间隙,裴知予的手掌抚摸过雪棠的小腹。
“今日在宫中,我问过章太医。再有几个月,咱们的孩子便要出生了。”
雪棠笑着拉住裴知予的手,让他感受着她腹中的生命。
“王爷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裴知予笑道:“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那,王爷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自然是女孩。”
裴知予毫不犹豫地答道,“女孩像你,日后来王府登门提亲的,怕是要踏破门槛。若是男孩,随了我的性子,怕是娶不到媳妇了。”
雪棠忍不住戳了戳裴知予的额头:“王爷也学会说玩笑话了,是不是跟霍大哥学的?”
裴知予不语,只是俯身压了下来,再次吻上了雪棠那两瓣丰盈的朱唇。
这一折腾,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等雪棠醒来,得知裴知予已经去了军营,此番打了胜仗回来,他身为一军主帅,也该犒劳犒劳军中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