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芝心里剧烈地跳着,但她极力掩饰着,说:“那天,我说是崔灵花进城看见魏老二和银凤儿在那个旅馆里,是我记错了,不是崔灵花,是我大伯哥家的魏春柳进城看见的!”
马高升心里想:看来是想篡改口供了,说明更有问题。但他不露声色地问:“妹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你咋会记错了呢?”
“人家记性不好吗?都是被魏老二那个畜生给折磨的……我当时就记不清是谁和我说的这话了,后来我仔细一想,不是崔灵花说的,是魏春柳说的!”
马兰芝已经不担心他们去找魏春柳去调查了,因为下午她从崔灵花家回来就去魏老大家了,和魏春柳已经串通了口实,这也是魏老大让她这样做的,也暗地里交代了魏春柳。这样篡改虽然不能亡羊补牢,但还另外有一个目的,只有他和魏老大心里知道。
马高升不想打草惊蛇,就显得无所谓地说:“啊,你记错了,没事的,一会吃过饭,让刘伟再给你做个补充材料就好了!”
饭后,马高升让刘伟又做了笔录,把马兰芝今天说的话又记录下来。就着这个机会,马高升又询问了另外一件事儿:“妹子,我再问你一件事:崔灵花说,在魏老二领着银凤儿进城之前,她在村里见过银凤儿,银凤儿还特地告诉她,魏老二就在村口等着银凤儿,要带银凤儿进城快乐去,为此,崔灵花还特地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可你去没有和我说起这件事啊?为啥啊?”
马兰芝一阵紧张,样子是认真地回忆那件事,说:“啊,是有那么回事儿,我当时是忘记和你说了!我说了吗,人家记性不好嘛,昨天的事有时候还记不住呢!”
“那你知道了你男人已经和银凤儿私奔了,你之后就没有进城去找过他们?”
“没……有啊!我没有进城找……他们。我找她们干啥?我还巴不得魏老二不回来呢!”
尽管马兰芝又说出了那个“巴不得魏老二不回来”
的理由,但她那时的犹豫和慌乱的神态还是没有逃过马高升和洪国栋的眼睛。
马高升没有再多问什么,就说:“嗯,没别的了。”
之后看着王有道,说,“那我们回村政府吧!”
王有道坐着没动,像马兰芝暗地里使着眼色。马兰芝急忙娇声娇气地说;:“大哥,你们干嘛要回村政府啊?我们家没地方让你们睡觉咋地?那村政府里像个冰窖似地,你们受得了啊?你们就在我家热乎乎的炕上睡吧!”
魏春蕊也不失时机地握着刘伟的手,甜甜地央求道:“哥哥,你们还是留在我家吧,人家还没和你说话儿呢!”
魏春蕊握着刘伟的手,黑葡萄一般的眸子无限渴望地对着他,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又像依依不舍的恋人。刘伟年轻的血液被芬芳温暖的风轻轻浮荡着,就像置身在一个鸟语花香的美妙里,感觉着那份陶醉不肯离去。他真的在恍惚中犹豫着,多么希望在这个温暖干净的屋子里,看着这个活泼妩媚的少女,享受一番类似家的感觉。干刑警这行,常年风餐露宿的,对这样难得的温暖和关心,当然是无限渴望着。而今晚他们要睡觉的地方,却是村政府那冷飕飕的屋子。他没有没有表态,而是看着头马高升什么反应。因为马高升也同样被马兰芝这样握着手,同样这样温情备至地挽留着……
其实,马高升何尝不想留在这个温暖又有女人气息的地方过夜,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三个男人和两个女子共居一室,那会出乱子的。马高升不排除自己的生理感应和理智有时是混乱的矛盾的,但他还没有到鬼迷心窍的程度,起码现在还没那样。马高升把手从马兰芝的手里抽出来,和颜悦色地说:“妹子,我们下来工作是有规定的,不能在居民家宿的,我们还是要回村政府的!”
马兰芝还是不肯甘心,又说:“大哥,你不是想知道一些关于魏家男人的那些事吗?如果你留下来,我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