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弘抱拳回应,身子站得笔直。
穆忠武目露凶光,厉声道:“酉时末架上二十门火炮,戌时一到,即刻炮!”
“二十门火炮?”
边上的杨琦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低声喃喃道:“今儿个就架了八门火炮,就差点没把云县所有城墙轰碎,到时要架上二十门火炮,可不得把这云县给轰碎了。。。。。。”
何成弘只觉热血上头,大声吼道:“末将领命!”
……
申时,徐徐秋风吹过宣京,昏暗的天空下,红砖黑檐的耸立宫墙外,慕谦长子慕孝平,此时正跪在气势恢宏的宫门之外。
现是凉爽的秋日,但跪在那的慕孝平却汗流浃背,也不知他是热的,还是因过度紧张而吓得。
在他脚边,还摆着两只红的黑的方盒。
不知过了多久,宫门之内传出了阵阵脚步声,“慕学子,跟杂家走吧!”
傅福详带着一众太监走到慕孝平身前,轻声道:“皇上传您去永宁宫。”
“谢谢公公!”
慕孝平眼眶红,咬着牙吃力地站起了身,正欲去拿脚边的两支方盒,却被傅福详带来的两个太监先一步捡了起来。
“这些事,让奴婢们来做就是。”
傅福详露出和煦的笑容,走在最前方为慕孝平带路。
……
永宁宫偏殿,傅福详将慕孝平带到,后又将那两支盒子交给了慕孝平,便躬着身退了出去。
慕孝平低头看了眼坐在上方的皇帝,连忙下跪磕了好几个响头,“国子监学子慕孝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楚天耀把玩掌中手串,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道:“突然跪叩宫门乞求面圣,是为何事?”
“臣!要检举劣父慕谦!”
慕孝平咬了咬牙,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劣父慕谦身为中书右丞,位极人臣,却不思报效君恩,反犯贪渎、僭越、结党、谋逆等诸多罪逆!”
“臣身为其子,知劣父所犯诸罪却一直未能检举成功,同样难辞其咎,恳求圣上严惩劣父慕谦与臣这不肖子孙!”
闻言,楚天耀抬起了头,“你父慕谦乃我大宣中书右丞,国之重臣也,怎在你这儿子口中这般不堪?”
说着,他又轻笑一声,“就算你所言为真,为何你不早先检举?”
“臣早有检举之心,然被劣父强行管制,因此迟迟未成。。。。。。”
幕孝平伏地而泣,面露悲痛自责之色,“然臣身为劣父其子,也绝不无辜,还望陛下能严惩劣父与臣这不孝子孙!”
幕孝平伸手指向身旁的两支方盒,泪流满面道:“此为劣父经年所犯罪尤的全部罪证,臣先前所言慕谦之罪,绝无作伪!”
听到这话,楚天耀朝边上伺候的傅少卿招招手。
傅少卿立即会意,将那两支方盒依次送到楚天耀案前,并依次将盒打开。
方盒一开,可把楚天耀给吃了一惊,这两个顶多八寸的木盒里,竟然都装满了书簿信纸,他随手拿起一张信纸翻看,便被里面的内容给惊到了,这上面将宣平十三年慕谦收受各官吏的贿赂详实全都记录了。
楚天耀折好后,又翻起了其他的书谱信纸,竟然将慕谦这些年来干的桩桩件件恶事都记得格外清晰,包括但不限于收受官员贿赂,结党贪腐、以权谋私、勾结齐王暗中谋逆等等。
这是足以让慕谦死成千上百回的罪证,慕孝平呈上来的东西,可谓是实打实的硬货。
但光凭他慕孝平,能够收集慕谦如此详实的罪证吗?楚天耀对此很是怀疑,甚至在看到这些东西的那一刻起,他对慕家父子心里的算盘就多少有数了。
人慕谦是要卖父保子呢,想让自个儿子当检举他的第一大功臣,好给他慕家留个后。
“真是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