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略一沉吟,摇头道:“天字牌太显眼,不能跟她同行,最好换艘船。”
张星雨提醒道:“持金牌登船的并不止咱们,来而又走,反倒更加显眼。”
风沙颌赞同,思索道:“那也不能跟她同住,必须换一间房。”
张星雨支使苏苏去找那个任叔,又建议主人道:“岳州没有人见过苏苏。”
苏苏是主人去江陵的途中,在洛深深的画舫上买下来的,岳州就没几个人知道,寥寥几个知道的人,也从没见过苏苏的模样。
风沙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我不要出门,一切对外的事情都让苏苏出面。”
风驰柜坊在王朝场是有分铺的,而且离码头不远。
天字牌地出现,一定会惊动分铺主事,人家说不定马上就到了。
而那个主事他记得是绘影的心腹婢女。
徐几他忘了,但八成随绘影陪他睡过。
反正肯定认识他,咳,和张星雨。
风沙担忧很有道理,他刚换房不久,风驰柜坊设于王朝场的分铺的主事便到了。
李玄音持的牌子是花蕊夫人的,花蕊夫人把牌子送给李玄音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起码还没有传来王朝场。那主事虽然疑惑,却不敢怠慢,急忙赶来拜见“太夫人”
。
以李玄音的脾性,本来是不会见的,八成会让英夕打走,没想到居然同意了。
把风沙吓得不轻,刚才明明让英夕传话,千万不要跟人提他,现在是故意的吧!
猫在隔壁提心吊胆等了一阵,终于传来消息,来人下船走了。
心系主人的张星雨赶紧打苏苏去隔壁找英夕探听一下情况。
英夕早就等着了,将事情大略跟苏苏说了。
公主正在气头上,确实好像有那么点故意。
但其实连面都没露,隔着帘子透过她递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把人赶走了。
一说徐十,风沙就想起来了,骨架细屁股翘,手感好像揉棉花,性子比身子硬,胆子比团子大,之前好像还跟过一段时间绘声,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绘影身边。
至于能力如何、习惯如何,他还真不知道。
说实话,这些丫头不管平常什么样,在他面前保管都那一个样。
无非奴颜婢膝,千依百顺。
如果非要他确定什么,只能说,睡过。
不光陪过绘影,也陪过绘声。
至于别的,记不得了。
张星雨小声提醒道:“公主召见,自己却不露面,怕是落下隐患了。”
这样半遮半掩的,看起来特别可疑。
那个徐十不得验证,轻易不敢上报。
一定会设法打探清楚,这就难免会上点手段。
风沙嗯了一声,道:“你通过苏苏留意一下,但轻易不要牵扯进去。”
张星雨迟疑着应声。
主人不知道,她非常清楚,绘影身边以徐七为的那些婢女,没一个好相与的。
背靠传火司,又掌着风驰柜坊,不光有权,还不差钱。
行事作风难免霸道,还不自知。
所以,很可能弄些过分的手段,还不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