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豁出去了“你要不给我的二姐一个交代,我拼了命也要给你个交代。”
郑直压住心中不快,坐到了二人身旁“二姐把清白身子给了俺,俺也愿意多疼疼她。”
伸手摸向盯着他的宋二姐。
杨谦喜欢男人郑直是晓得的,却不想对方真的很专一,所以宋大姐嫁给对方两年,碰都没碰。郭勋不喜欢男人,奈何对方娶宋氏就是为了拉拢和太子的关系。那时的郭勋有的是银子,啥样的女人弄不到,哪会真的瞅上一个弃妇。况且田乳媪在宫里做啥,也不是没有人非议,郭勋也不想徒增烦恼。于是自从去年年初娶了宋氏,不是没有机会圆房,可全都被郭勋‘错过’了。于是历任二夫依旧守身如玉的宋二姐,就便宜了郑直。这也是他刚刚食言而肥,抱着对方爬上床的原因。
宋二姐依旧盯着郑直,却没有躲,田氏赶忙打开了郑直的爪子“便宜你都占了,责任一点不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这样吧,我们互不相欠。”
就在郑直打算哄骗二人时,宋二姐开口了,转身背对郑直,钻进了田氏怀里。
郑直一听,想到宋二姐足够喂饱他一整日;还有对方那让他不能自己的身份,又舔着脸凑近田氏“这样,俺也不诳姑姑和二姐。俺找人娶了二姐……听俺讲。”
将田氏和宋二姐抱在怀里“就是给二姐一个名分,嫁妆俺出,彩礼俺出。行不?”
田氏也晓得郑直的一连串腌臜事,之所以强人所难也是为了‘就地还钱’。如今的结果已经是最好了,太子虽然承诺给二姐找一门好亲,可他终究不是皇帝,勋贵重臣之家哪里会轻易买账。就算捏着鼻子认下,又能有多美满?要晓得就连皇后的大堂妹,都只是嫁给了辅的庶子,何况他人。
况且经过去年三不牙行倒账还有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京师勋贵几乎都成了样子货。日子是自己过的,田氏已经不是前几年追求虚名,不顾女儿死活的时候了。
“这事怎么算?”
神色憔悴的宋大姐此刻却回身开口了。
田氏脸一红,不等开口,却听那光棍道“俺再出一份聘礼,替那个人聘回去做妾。”
田氏大怒,又张牙舞爪的撕扯起来。她是太子的乳媪,若是能够熬到太子登基,将来就会有一份诰命,况且她还有儿子。想到这,田氏懂了,对方这是戏弄她们。果然,原本已经穿戴好的老光棍又开始撩袍解带,满嘴污言秽语的骑了上了“就这么定了,日后二姐做妻,菊花做妾。”
原本打算回家的郑直终究睡到了晨钟敲起,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田氏和宋二姐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面对这荒唐的局面,二人默契的都没吭声,穿好衣服,各自梳洗。
“这单子我给你留着。”
田氏一直盯着宋二姐,见对方总是时不时瞅向床的方向,想到昨夜,大概懂了。
宋二姐再也忍不住委屈,扑进了对方怀里哭了起来。她是个要强之人,当年与杨谦成亲,想的是持家过日子。奈何对方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为此她不得不以强硬逼迫,整日间四处抓杨谦回家,奈何终究以惨淡收场。
有了教训,再嫁郭勋时,宋二姐收敛了锋芒,只求安分。可是郭勋连杨谦都不如,对方虽然喜欢男人,却还晓得对她嘘寒问暖。郭勋除了每月甩给她些银钱,就再也不闻不问,更是将她牵连下狱。
宋二姐原本已经心灰意冷,面对家里嫂子的冷言冷语,打算遁入空门。不曾想竟然被一个光棍坏了身子。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光棍哪怕再不堪,好歹是个正常男人。宋二姐原本已经认命了,却不想她竟然连正室都做不了,只能做外室,心里怎么可能不委屈。
一上值,郑直就感到了今日翰林院的气氛诡异,竟然没有人有心思搭理他了,全都在关心国家大事。
定国公的死在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没法子,这是自太宗时生宁国长公主驸马都尉梅殷溺水案后,又一次明目张胆的暗杀。更让群臣无法接受的是,定国公幼子也同日不治身亡。
原本这件事就牵扯到了大明江山的根基,如今幕后黑手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戕害国公父子,则天下谁不人人自危。于是乎,群情激奋,就连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的勋贵也罕见的声,请求彻查定国公案。
弘治帝晓得这次不是他装病就能蒙混过关了。讲实话,事情到了如今,二张究竟参与没有参与过三不牙行倒账案,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案乃至青龙脱狱案已经无关要紧了。而是变成了究竟是皇权大于臣权还是臣权大于皇权。弘治帝若是连二张那两个废物都保不住,刘大厦等人该如何想?郑直这类马前卒该如何想?
可是去年三不牙行倒账案等三案牵扯实在太大,若是硬顶着,同样会让弘治帝丧尽民心。难啊。
于是之后半旬御门听政完全成了讨伐大会,主上既不反对群臣讨伐,却也不表态。难啊。
其实弘治帝多虑了,单就郑直而言,作为始作俑者的他早就被那一车账册引的滔天巨浪吓坏了。郑直初衷只是打算通过那些账册引出张延龄再引出张鹤龄。待现了如今局面已经失控,顿时缩了。每日按照郑直的进度,继续有条不紊的推进评议。
能够考中进士的,没有一个是庸才,慢慢的不光严嵩察觉了郑直有意顺着弘治帝的意图,着力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就连反应最迟钝的张文宪也察觉了。
“俺晓得你们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