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减的数息时间,甲板上负责进攻的军士精神放松了下来,趴着船舷剧烈的呕吐着,呕吐物如同一条条黄龙倾泻而出。
两名操纵方向的舵手面色潮红剧烈喘着气,手臂不规律的颤抖着。
从釜山南下的这两个来月里不是没有经过这种复杂多变的躲避训练,但与今天这种实战相比差的太远了。
但他们只想喊一句‘真他妈的刺激’。
同一时间,进入船舱内的军士手持弓箭、腰悬箭囊冲出甲板,替换刚刚扔掌心雷的军士。
一支支的利箭射入在海中挣扎的联军军士身体中,一蓬蓬的鲜血渗出,染红了周边的海水,但转瞬又被冲淡。
方圆两里内全都是破碎的战船木材和或仰面、或趴在水中的军士。
浓烟、火油、血腥、肉焦的味道弥漫着。
不止是左翼,郑芝豹负责的右翼和郑芝龙所在的正面都是如同左翼这般地狱般场景。
“将军,按照估算,安南进攻的战船在六百到七百艘之间,刚刚逃走的应该不足两百之数,具体的伤亡不太好估算。”
“无所谓,等抓几个联军的水师将领严刑拷打一番就知道大概了!”
郑芝凤摆了摆手:“我们的伤亡和损耗呢?”
“消耗掌心雷一千一百颗,羽箭三千三百三十七支!”
“战船共有一百三十三处伤痕,平均每艘七处,其中十三处碎裂需要更换,但加固一下坚持一段时间也无妨,其余都是小伤痕,补不补都行!”
“将士们伤三十七人,没有重伤,三人是石弹弹跳到木盾,导致的脱臼,虽然接回去了,但短时间也不能提重物。
其余都是小型战船上一些弓箭、流星球等造成的擦伤,用医用酒精擦洗后包扎,不影响战斗。”
汇报到这里,旗舰据需官赖彬沉顿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道:“战死两人,一名是红衣大炮石头擦到头颅,头盖骨碎裂,七窍流血死亡。
一名是联军战船上的弓箭射中了脖子,从喉管穿过,窒息死亡。”
砰!
听着有一名军士被石弹砸死了,郑芝凤猛一拍船舷,脸上满是怒意。
“妈的,老子非得将那群王八蛋都给打沉了。
等大战结束一定让总兵大人上书朝廷请求南海水师南下直奔荷兰等三国本土,将他们干掉。
妈的,不老老实实在那边贩卖奴隶,赚那些昧着良心的银子,跑这边来做什么?
来这边就老老实实的做生意吧,非得跟着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攻击我们?”
……
郑芝凤满腔怒火,骂骂咧咧的。
一边的众武将和军士也都满是怒吼,丝毫没有意识他们屠杀般的干掉了对方数百战船、数千军士还漂在海中呢。
“将军,咱们要不要继续进攻?”
“瞎搞,顺化港口的武将都已经得知消息了,红衣大炮等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军士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们,
操作红衣大炮的军士精气神正旺,这个时候去不是撞到枪……炮口上去了吗?”
“再说了,这里的战报和接下来的计划还得告知总兵大人,约定好时间,不进攻则已,进攻就得毁灭性打击。”
郑芝凤摆了摆手,盯着远处如巨兽匍匐的顺化港口,冷笑:“这会儿不进攻,但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让没有大损伤的战船分成三批抵近五里的距离去遛一遛,时不时的越过极限距离挑逗一下,逼着他们开炮。
消耗他们操纵红衣大炮军士精气神的同时消耗一下他们储备的石弹,让他们的红衣大炮冷却不下来。
记住了,七成到八成的度就行了。
至于进攻的事儿,先溜一会儿他们,等吃过午饭了再给他们一个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