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非常担心的问一句:“琏哥儿,此文一出,报纸还要不要继续办下去了?”
贾琏听到这话之后,一脸的无奈,如同看弱智一般的看着李亨:“先拿去给陛下审阅吧,笔名也请陛下定夺,就说是你写的,记得誊抄一遍。”
提到陛下二字,李亨的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眼神里闪烁着异彩,欢喜的连连搓手,言不由衷的客气:“这怎么好的,这怎么可以,实在是太……。”
贾琏没给他继续虚伪的机会,丢下一句话:“走了!”
李亨这次没有犯傻,而是殷勤的送到门口才停步,长揖相送:“琏哥儿,谢过了!”
贾琏看着家伙比上次有点进步,回了一个笑容道:“记住了,想陛下之所想,专心做好陛下喉舌,陛下在一日,殿下便无忧一日也。长期以往,终有所报。”
尽管是在借李亨的手做自己的事情,贾琏还是提前打了一个埋伏,毕竟皇子们大概率是要比烂的,万一在承辉帝心目中,李亨在比烂中脱颖而出呢?
无论如何,人情先落下了,一个明明手段足够,却不屑用手段求名利的人设先立起来。
李亨果断的誊抄一遍之后,立刻进宫求见。
跟内阁大臣们又吵了一个上午的架,承辉帝颇为疲惫,得知李亨求见,本不想见他,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让夏守忠去接一下。
父子见面后,李亨双手奉上文章,夏守忠取了递上去,承辉帝面露错愕之色,还是很耐心的展开看。初不在意,待看了开头之后,便渐渐的深入其中。
读至【前朝为辽饷不足而开矿监,揭帖四出,攻讦此策与民争利,百官也以此为凭,攻击内臣。江南一地,甚至出现了所谓的《五人墓碑记》,以为民旗号,行私利之举。此辈饱读诗书,岂不知,山川矿藏乃皇家私有,此辈明夺皇家私利,犹嫌不足,污皇家之名并坐实。】
“好文,善,大善!”
承辉帝拍案而起。站在下面等候的李恒,兴奋的浑身都在颤抖。
【母后圣明啊!果不其然,贾琏说啥,信就是了。】
畅快淋漓的一顿臭骂,把揭帖这么个现象归纳到阴私一类,小人之行。进而将其危害拔高至亡国之兆。对比《京师民生报》的光明磊落,高下立判。
为什么不敢明着说呢?朝廷有圣君当朝,衮衮诸公皆贤臣,有什么事情不能明着说呢?为何要搞这种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事情呢?这些人造谣抹黑朝廷官员,攻击朝廷的政策,目的何在?谁认为这些人是在为民请命,就是一丘之貉。
谁拿这些揭帖为弹药攻击同僚,朝廷只要派人去查,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真当这些人家里的良田美宅是天上掉下来的么?
所谓的祖辈经营积累,都是哄骗世人鬼话吧?这些人吃着朝廷的俸禄,却要砸朝廷的锅。
承辉帝爽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如同先蒸桑拿后来个泰式,爽到骨头里去了。
再看一遍,又看一遍,总算是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文章。
承辉帝看着下面站着的李亨,露出满意的微笑道:“老三,不错,很不错。”
李亨要上前谢恩,承辉帝抬手道:“免了,来人,取一块玉牌来。”
听到此言的李亨,噗通跪下,以头抢地:“谢父皇隆恩!”
至夜,半年以来次夜宿坤宁宫的承辉帝与周皇后深入交流后,叹息一声:“老三没这骂街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