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日具体的情况,得到了皇上的允许,秦伀便让李绮罗开始刺绣。
“相公,既然皇上让我们进献凤袍给皇后,现在凤袍却被庄瑜拿去了,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
李绮罗有些担心,都说伴君如伴虎,庄贵妃虽然只是一个妃子,但有几分受宠,如果认真来说的话,庄家虽然不算皇上的正经岳家,但总是沾亲带故的。谁知道这头老虎是怎样的心思。
秦伀轻轻摇头“如果庄瑜只是将这件衣服夺去,不穿出来,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但如果庄瑜在大庭广众之下穿了出来,皇上就算不想追究庄家责任也要追究。明天我就去将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
“那皇上如果派人去训斥庄瑜,将衣服拿回来,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李绮罗哼一声,为了让庄瑜那个蠢货跳坑,她还牺牲自己的额头了呢
秦伀轻笑“皇后要穿的衣服,怎容得经过别人的手,皇上不会去训斥的。”
还有话秦伀没有和李绮罗说,当今皇上绝对不是一个能被儿女情长左右的人,一个妃子,就算再受宠,也远远比不上他想要整顿朝堂,完成自己政治抱负的理想。
朝中的顽固势力就包括庄尚书,他们不但不支持皇上的新政,甚至还想要复辟前朝的一些制度,皇上早就想拔除一些顽固势力了,只是碍于他才收回权力没多久,朝廷并不能有大动荡,这才隐忍不。
秦伀之所以会出此招,就是猜准了自己的法子暗合了皇上的心思,秦伀亲手递上来的刀,皇上怎会不用,名正言顺的打压机会,他何乐而不为就算这次不能将庄尚书彻底压下去,至少也要让他脱一层皮。
所以皇上不会去训斥的,相反他还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静等事态展,庄瑜如果不穿,那这件事就算了,左右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庄瑜穿了,逾制啊,说小可小,说大也可大
而他借此事顺了皇上的心思,才会更进一步进入皇上的视线。
第二天,还是秦伀做记录,等小廷议完了,其他大臣都走了后,他忽然跪倒在皇上面前,砰砰砰磕头,“皇上,微臣万死。”
“怎么了”
皇上将视线从折子上移到秦伀身上。
“皇上交代给臣的差事,臣办砸了。那日得了皇上的隆恩,臣便告诉了内子,内子十分感激,当天就开始设计,在一个半月内就将衣服完成了大半,只余最后的缝片需要多人一起完成,内子便将衣服拿到云辞坊”
“云辞坊”
皇上皱眉。
“哦,就是内子经营的一个绣衣作坊,不瞒皇上,微臣家里的一应开销,差不多全靠这个作坊收入。”
“行了,说重点。”
皇上眼神冷了些。
秦伀伏在地上诚惶诚恐道“是,那日内子将衣服拿去云辞坊,想让云辞坊的绣娘做最后的坠珠,以防意外,内子还将凤袍用布遮着。谁知那日庄府的二小姐也在云辞坊内,掀开了布,一眼便看中了那件凤袍,不顾内子阻拦,直接将衣服拿走了”
说罢秦伀伏在地上静默等待皇上的落。
“那你们可有说衣服的用处”
“微臣不敢隐瞒,内子当场就说了,要在皇后寿诞之日进献给皇后,但庄小姐却一意孤行,还将内子推到在地。当时云辞坊有许多人,大家都可以作证。”
“庄家的小姐,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连她都要抢这件衣服,可见令夫人确实做的不错。”
皇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不过,既然是凤袍,自然绣有九凤,庄家小姐就算再大胆,也不敢打凤袍的注意吧。”
他的声音冰凉,即便平淡,却还是包含威压。
秦伀几乎五体投地,声音颤抖道“内子为了给皇后惊喜,用了暗绣,用特质的绣线将九凤藏于衣纱之下,在屋子里不会显现,但只要有光直照,无论是日光还是月光,衣服上都会浮现九凤。”
皇上听闻,脸色渐渐松动,在秦伀伏着的时候微微勾了勾了唇角,随后恢复了威严,“嗯,朕知晓了,这事怪不到你和令夫人,朕心里有数,退下吧。”
“皇上”
秦伀站起来,欲言又止。
“退下吧。”
皇上看一眼秦伀,又低下头去看奏折。
秦伀值得躬身退出,忐忑道“是,微臣告退。”
等秦伀退下后,皇上轻轻合上折子,轻笑一声“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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