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他喜欢这样,那就是天大的理由,所有的人都应该跪下。
所以顾锦沅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这么说:“若是能取悦太子,是臣女的荣幸。”
太子听到这话,却笑了。
当他笑着的时候,眉眼便犹如潋滟
波光一般动荡开来,原本的清冷不见了,却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淡声道:“是吗?既如此,那你坐下来,为孤点一盏茶。”
顾锦沅越发恭敬:“臣女不会点茶。”
他显然是不信的:“你不会?”
顾锦沅无奈:“臣女自幼长在陇西荒僻之地,那里的人喝茶从来都是大碗仰脖子喝,哪会点茶,臣女更不会点茶了。”
点茶是需要精致的器具以及上等的茶水,她可没这个。
太子略怔了下,却是道:“既如此,那你就学吧。”
顾锦沅咬牙,他把她当什么了?
不过她只能忍。
谁让他是太子,她只是宁国公府的女儿,还是才从陇西回来的不受宠女儿。
顾锦沅便坐在了他对面,打量着几上茶具,试图去看看怎么点茶。
既然是专门的茶室,茶具自然是一应俱全,不懂茶艺的顾锦沅最近在老太太那里多少耳濡目染,认出这桌上有茶碾,汤瓶,点茶盏和茶筅。
她努力回忆了一番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怎么点茶的,想了想,先伸手去取这汤瓶。
谁知道她这里刚伸出手,太子却陡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她一惊,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他到底要干嘛,非礼自己吗?
太子黑眸幽冷,面无表情地问:“你要做什么?”
顾锦沅只觉得自己被他有力的手紧握住的腕子一阵阵的热烫,又疼又烫。
她面上燥热,咬牙:“你要干什么?”
说着,眼睛已经
往外打量了。
虽然他是太子之尊,但是如果他敢非礼自己,自己就要喊了。
怎么也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丢了他太子的颜面,也连累了宁国公府,那就热闹大了。
太子凝着她半响,最后冷冷的迸出一句:“那个汤瓶能烫红你的爪子!”
顾锦沅:“……”
太子放开了她的手腕,她收回手腕,有些好奇地看着那银质汤瓶,努力地回想着平时那位大丫鬟怎么点茶的。
没错,她就是直接手握汤瓶用来注水。
然而太子清冷的话语却直接否定了她的念头:“这个不是注水汤瓶。”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是真信了,她最开始并不会点茶。
想来,曾经她为他点的那一次茶,真是后来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