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房間睡呢。」亞爾斯倒掉昨晚的冷茶,心不在焉的拿著茶罐往裡倒。
阿桂自言自語著:「最近換季了,受涼的人又要多起來了。琉璃袋……咦,這顆怎麼是半截的?」
應當是他用力過猛掰斷的那顆。
「多謝。」
「這是長在哪裡的怎麼這麼蔫……」阿桂一愣,倏地用力轉過頭,「你說什麼?」
將茶罐放回原位,亞爾斯看向他,鄭重道:「多謝你的關心。」
「啊……嗯……」阿桂發出幾聲無意義的混亂聲音,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摸了摸後腦勺,「……不用謝。」
他的耳朵有些發紅,注意到這點的亞爾斯被傳染了幾分不自在,捧著茶壺去廚房燒水沏茶。
點火燒水,亞爾斯坐在小板凳上,修長有力的雙腿有點憋屈的疊起來,他摩挲著壺身雕刻的青竹鳥雀,微微出神。
清晨的陽光和煦,外間傳來松子的聲音,掐著嗓子叫幾聲就哄得阿桂暫時放下活計給它弄早飯。廚房的門被推開,白朮對他道了聲早安,走到存放食材的櫥櫃前,表情好像在思索世紀難題。
亞爾斯問:「阿桂說最近換季,你昨晚……」
白朮笑著偏頭:「昨晚睡前喝了預防的藥,我並無大礙。」
他又轉回頭去,臉上笑容又消失的一乾二淨,仿佛全世界的疑難雜症都匯聚在那架櫥柜上了。
「怎麼了?」亞爾斯踟躕著站起身,這屋裡也沒有異樣氣息,這是在看什麼呢?
白朮微微蹙眉,苦惱道:「今天早上要吃什麼?」
「……」就這?
亞爾斯將衝到嘴邊的「都行」咽了回去,站到他旁邊和他一起打量這些整齊碼在架子上的食材調料,猶豫著指了兩樣。
長生還有些睏倦,蔫噠噠的挑嘴:「連著三天都是這個……」
白朮思襯片刻:「陽春麵?昨日有店家送來了一些蝦……鮮蝦麵?」
長生勉為其難:「也行。」
亞爾斯:「……都行。」
白朮就從旁邊摸出一盆被蓋在水裡的活蝦來,順手遞給亞爾斯。他淺笑道:「時間還早,阿桂在外面照顧松子,你來幫我打個下手如何?」
手中的盆蓋被蝦子撞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亞爾斯耳朵一彈又放鬆下去,依言點了點頭。
他在白朮的指點下生澀的扒殼去蝦線,後者則心分兩用,案板篤篤的切著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