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亞爾斯是後者。
而且這人因為武力值太高的緣故,還差點毀了那去往海上餐廳珠鈿舫的小木船,還好邀請他們同去的是鍾離,總算平安無事的把他重送回了岸上,接著船家驚魂未定的把他們不卜廬拉進了黑名單。
黑歷史暫且按下不提,總之,在不小心咬壞了三雙筷子、摔碎了五個碗碟和兩個花瓶、掰掉了兩張桌子角後,亞爾斯收拾好行囊,和白朮一起被阿桂歡送出家門。
很難想像阿桂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做著自己的事時總會有各種碎裂音效響起,後來到只要亞爾斯靠近藥櫃過兩米,他就會下意識警惕起來,防止亞爾斯再「無意識」的破壞什麼東西。
鍋碗瓢盆什麼的也就算了,藥櫃的完整,就由他守護!
目送亞爾斯坐上前往須彌的馬車時,阿桂簡直要喜極而泣。
他做到了,他成功保護了藥櫃沒有遭受到一絲侵害!
亞爾斯對此很不爽。
他陰著臉控訴:「阿桂那傢伙……好像終於把瘟神送走了一樣。」
「咳……這倒不至於。」白朮思考著措辭,接著就被長生搶白:「他可能是怕你把他一起掰了吧。」
長生嗤笑:「你也不想想,這才幾天,你打碎多少東西了?哦,還有桌子——上好的木料都被你徒手掰了,也不怪你一靠近藥櫃阿桂就如臨大敵的。」
「別傷心,亞爾斯。」長生假模假意的安慰他,下一秒就暴露出它險惡的內心,「這是你應得的。」
白朮看著亞爾斯風雨欲來的臉,嘆了口氣,捏了下長生的吻部,頭疼:「你少說兩句吧。」
「不過醫廬里確實不適合這個時期的你待,拆家事小,但你也無法完全發泄出來吧?」
白朮說著「拆家事小」這種話的時候,口吻好像不是關乎於自己多年經營的醫館變成一攤破木碎瓦,而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啊之類的社交開場白,雲淡風輕的不行。
亞爾斯悶悶點頭。
拆的那點東西對他來說不過隔靴搔癢,還勾的越來越想搞波大的,一顆鼓譟的心都快無處安放了。
白朮露出一抹盡在掌握的笑容,「醫廬不能拆,但出來可就不一樣了。」
話音剛落,馬車緩緩停下。
車夫撩開外面的帘子,為難道:「先生們,按照指定的路線,前方有一群丘丘人駐紮的大型寨子,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魔物……我們繞路吧?」
也不知道這次的客人究竟有什麼毛病,指定了這麼一條別人都避著走的路線……
「寨子裡還看見了遊蕩的大型丘丘人,這太危險了,我們沒辦法直穿過去的。」
車夫強調著自己的發現,本以為這兩位腦子疑似有坑的乘客會在探查之後同意他改變路線的提議,誰知那個獸耳客人聞言眼前一亮,簡直就像……迫不及待一樣。
車夫一時懷疑起了自己的引以為豪的眼力是不是出了差錯。
然後,他就聽那人問向另一位斯文的青年:「能拆?」
斯文青年款款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和道:「用什麼方式隨你喜歡。」
車夫不可置信的瞪起眼。
等等,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十分鐘後,亞爾斯餮足的坐在車廂中,車夫呆滯的駕駛馬車穿過一片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廢墟,眼睛控制不住的去看那廢墟中零星支棱出來的魔物遺物。
大型丘丘人的號角、碎落瞭望塔中的箭矢、和飛濺得到處都是的史萊姆凝液。
咯噔一聲,車輪壓過深淵法師的法杖,後者不堪其重,碎成了兩半。
車廂中的亞爾斯拍掉手上的灰塵:好爽。
車廂外的車夫安靜如雞:好兇殘。
白朮是跟冒險家協會發放的地圖來選擇路線的,七扭八拐的路線對應的是難以計數的魔物聚集點和丘丘人營寨,這樣的行進路線雖然會在路上多耽誤一些時間,可效果也是顯著的。
亞爾斯一路走一路拆,白朮要麼坐在車廂里和長生圍觀對方慘無人道……啊不是,慘無魔道、令魔發指的屠殺行徑,要麼跟著出去挑挑揀揀些完整又用處頗多的掉落材料,兩人配合默契,頗有種黑白雙煞的意味。
對璃月港的人員不太熟的須彌車夫從一開始的驚駭到後來的麻木,甚至開始思索起了這兩個人到底是去須彌幹什麼的,要不要提前報告給三十人團,讓他們關注一下?
想法剛剛成型,他就見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綠髮青年狀若無意的看了過來,輕輕笑了聲:「不知還有幾日到達呢?」
就是這個看似無害的青年,指定了這條充滿危險的道路……
蛇瞳幽深,好似看穿了他一切的想法,車夫平白被驚得背後寒毛豎起,吞咽了一下道:「快、快了,前面沒有魔物營寨了,我們的度會提升不少。」
亞爾斯此時已經端了最後一個營寨,身上拋灑的屬於魔物的血液緩慢化作黑霧蒸騰而上,整個人就像一個剛從地獄裡殺出來的惡鬼,他意猶未盡道:「後面就沒了?」
他有點沒爽夠。
「交流會快要開始了,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白朮沉吟片刻,「不過倒是可以問問舉辦地點附近的野外有沒有聚集的魔物,聽說須彌野外還有類似遺蹟守衛和遺蹟獵手的大型機械機關,你應該會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