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呃……经常。不、没有!您向来直言不讳。”
“说的不错。”
一条状似腕足的黑雾延伸出来,抽走了士兵手里的卷轴,并用它敲了他的脑袋,骑士转过身不再理睬他,新兵困惑地挠挠头,最后识趣地转身归了队。
“来,教授,有劳你再读一遍。”
巴别尔抬眼盯着骑士的头盔,迟疑地接过卷轴,随意扫了一眼,忽然定睛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纸上写着的是他们二人的出时间与此行目的,和方才士兵读出来的内容毫无关联。
“一种加密手段?”
巴别尔问。
“没错,感谢你的示范,‘长官’,直观多了。”
她一边对骑士道谢,五根手指一边倒着捏合在一起,朝他比了个泰坦斯的脏话手势,“除了提前录入的持有者信息以外,其他人读这张卷轴时,只会看到毫不相干但是他们本身此时渴望的内容。一般用来加密克拉法琳宫的机密文件。
“而经过我的改良,现在已经彻底实现了多张卷轴之间的内容互通,且不受距离限制。也就是说,你们所写的文字会实时浮现在我的卷轴上,反之亦然。”
“很方便。”
“但假如这两重保险都不奏效,你们也要做好惨遭人体实验的准备哦。”
她用平静的语气说,“据我所知,被驱逐出城,得到奥尔梅克收留的劣迹学者不在少数,手段不光彩,而且残忍。”
半天前的一幕幕画面在巴别尔脑海里划过,他边想着,边哈出一口白气,太阳快下山了,风雪已经逐渐急了起来,他们在雪原当中埋头赶路,两只黑色的靴子在他的视野里交替出现。
“你不怎么说话,是不是?”
护送他的骑士走在前头,声音却未被呼啸的冷风阻断。
“不完全是。”
巴别尔回答,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完全不是,你在侧殿的时候话可不少。”
对方却听见了。
“……”
沉默。
“来吧,教授,说点有趣的。”
他低头想了想:
“我养过一只狗,有天下了大雾,它在草地上狂奔,最后消失在雾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群人从雾中走出来,他们端着枪,而后抬枪射击。”
“射向你?”
“射向另一批士兵。他们在那里交战。”
“你的狗去哪了?”
“死在了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