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枝面无表情地转头,“你说这么多,是想拦着我,不让我去杀人?”
“可别污蔑好人。”
柏凝耸肩,随后正色道:“先去将天圣灵果取了吧。”
她说:“先祛除业障,再杀人。”
花栖枝冷淡看向她:“缓兵之计?”
“你就这么猜想我?”
柏凝笑起来,有几分无奈。
“为了月息,你应当是能做到。”
花栖枝说。
柏凝被堵得一时之下,不知道说什么。
她噎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慢悠悠道:“可现在,我和月息,已经不是道侣。”
“嗯,她改嫁了。”
花栖枝说,“但你还是在意她。”
“当然在意。”
柏凝轻笑,“她一碗接一碗的药,喂到我的嘴里面,害死了我,我怎么能不在意。”
月息眉目冷淡:“我以为你还对她深信不疑。”
“人是会变的。”
“你也会?”
“对呀。”
柏凝笑起来:“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人。”
她在云层之上,视线磊落坦荡。
“我现在,不是你的傀儡么。”
你从老天手里面,抢回来的天傀。
花栖枝听到这句话,视线略微闪躲。
她垂眼,不搭话,而是反问柏凝:“你还放不下月息?”
“我只是想先把你的病治好。”
柏凝说。
“我不需要治病。”
花栖枝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也没有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我现在就很好,施加在我身上的因缘孽障,是我应该承受的,不需要你管。”
难得花栖枝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虽然是拒绝的话,但柏凝却没有生气,她现在对于花栖枝,有无限的包容和耐心。
“别胡说八道。”
柏凝轻飘飘的,制止了花栖枝的抗拒。
谁知花栖枝却抬起眼,一双带着愁意的眼眸,就这么看着柏凝。
眼眸之中虽然满是愁绪,却分外坚定。
“我没开玩笑。”
她冷静地说:“你现在既然已经恢复,我也是时候离开。你放心,之后我都不会再控制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告别的话,轻而易举地从花栖枝的嘴里面说出来。
要不是柏凝知道,花栖枝为自己剖出半边心脏。
她当真会觉得,自己不过是和花栖枝萍水相逢、没什么交集的路人。
“你不是要我帮你杀人吗?”
柏凝问。
花栖枝的身影决绝:“我现在可以自己去。”
好似她将柏凝炼制成傀儡,真的只是为了让柏凝保护自己、帮自己杀人一般。
面对自己的时候,花栖枝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