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骁没说话,只是将床上的被子枕头几下折起放到床尾,而后又将沙上的被子枕头捞过来放到床边。
大手托起她的小脑袋放到枕头上,双手铺开被子盖到她身上,俯身捻了捻她下巴处的被子捋整齐,语气带了些许的严厉,“睡觉老实点,别压到脚腕。”
“喔。”
唐佳洛眨巴着双眼,呆呆地点了点头。
沈骁被她这可爱乖巧的样子萌到了,手痒地捏了捏脸颊处肉嘟嘟的软肉,如绸缎般绵滑柔软得让人爱不惜手,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重了几分。
唐佳洛嘶地嘟囔了一声,“疼~”
,无辜的小鹿眼染了一丝雾气,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
沈骁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白里透红的脸颊上留下来了刺目的红痕。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心底暗道:太娇气了,轻轻碰一下就红了。
片刻,带了些负罪感的他抬起大手,温热干燥的掌心一下一下地轻揉小脸上的红痕。
意识到自己的异样举动,他不自然地清咳一声,“睡吧。”
说完,侧身拉开床头柜子,大手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直接张嘴干咽了下去,然后再把药瓶放回原位,关上柜门,顺手再把壁灯关掉,只余下廊灯昏黄朦胧的光线投进来。
唐佳洛看着走到床尾高大的身影,眼里满是疑惑。
这药瓶上次从巫山回来的路上有看到过,不过他当时并不说这是什么药,看他平时也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难道只是普通的保健品?
她侧头看了眼方才被打开的柜子,满腹狐疑。
扭头看向沈骁那边,一米九高大的身子憋屈地缩在沙上,大长腿难受地搭在扶手外面,她躺着绰绰有余的大沙,此刻变得无比拥挤狭窄。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占了鹊巢的鸠,还把原主欺负到小角落里委屈憋缩。
她忍不住出声,“要不,还是我去睡沙吧。”
她早就睡习惯了,而且,她睡多了现在还不困,躺在沙上玩手机也不赖。
沙上的人紧闭着眼眸,并不回应她的话,舒缓的呼吸声规律起伏着,男人似是睡着了一般。
唐佳洛见状也闭上了嘴巴,拉过被子盖住脑袋,躲在被窝里玩起了手机。
玩着玩着,差不多凌晨五点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是被饿醒的,但是一直躺在床上犯懒赖床。
房门被人轻轻扭开,来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探头往她那边张望。
“兰姐,你怎么进来了?”
她带着刚睡醒的懒懒鼻音,有气无力地开口。
兰姐看到躺在大床上的人儿,眼中闪过欣喜,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先生让我上来看看您醒了没,该吃午饭了。”
见唐佳洛醒来了,她便摁了下墙上的开关,厚重的窗帘缓缓拉开,刺眼的日光瞬间把卧室照得格外亮敞。
唐佳洛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一下,不适地伸手挡住眼睛。
“嗯,知道了。”
她缓过神来,双手握拳举过脑袋,伸了个懒腰嘤咛了出声,像只刚睡醒的小奶猫软乎乎的。
下一刻,一不小心扯动到了脚伤,痛得“啊”
了一声。
兰姐连忙上前,关切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弄到伤口了?”
“今早凌峰和我说你受伤了,可把我给吓坏了。”
兰姐边说着边帮忙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唐佳洛套着护具的脚腕,心疼道,“可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