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腕抽出来,重新牵住边既的手,熟悉的安心感将他包围,姜云满身心舒畅地闭上眼睛。
“那睡吧,晚安。”
“晚安。”
互道完晚安很久,边既都毫无睡意。
闹腾的人反而先睡着,听着身边传来的平稳呼吸,边既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刚动了动就被姜云满紧紧握住。
边既以为吵醒了他,凝神去看,姜云满还是熟睡的状态。
看来真的很怕黑,睡熟了也会凭本能抓住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边既由他牵着,打消了抽离的念头,阖上眼数羊催眠。
他不知道自己数到第几只的时候才睡着,早上一睁眼,手不仅被姜云满牢牢牵着,一扭头,下巴还碰到了他的头顶。
姜云满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呼吸像羽毛在他皮肤上抚来抚去,有点痒。
一晚上的时间姜云满愣是把他挤到了床边,自己的枕头也远远搁在一边不睡,非要来跟他睡一个,一只腿还大咧咧地搭在他腰上。
如此亲密的接触差点让边既原地举旗。
边既强行抽出自己的手,见姜云满没再握上来也睡得安稳,才试着把姜云满的腿挪开,将他整个人归置原位。
做完这些,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床边的太子都还在酣睡。
直男意识不到自己在惹gay,gay却不能没有自觉性,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在再躺回去挨着姜云满睡,睡着了,那无事生,皆大欢喜。
要是睡硬了,不幸再被姜云满现,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
姜云满估计会被他恶心得产生心理阴影吧。
光是这么想一想,残存的睡意就已经烟消云散。
边既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运动服,出门晨跑。
等他晨跑回家,姜云满也起床了。
姜云满在卫生间刷牙,听见玄关动静,探出头瞧了眼,然后扭头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泡,举着牙刷走出来,满眼惊喜看着他:“原来你没去上班啊,太好了。”
边既有种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被阳光直射的感觉。
猝不及防。
刺眼。
也很温暖。
他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有人因为他回家而感到开心什么的,对边既来说遥远得像上辈子生的事情。
以至于他下意识认为这份开心是有代价的。
刚运动完全身热,边既擦了把额头的汗,蹬掉运动鞋换上拖鞋,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姜云满被他问得一愣:“没有啊。”
边既微怔,满眼不解:“那你说‘太好了’。”
姜云满被他的逻辑打败,无奈反问:“难道盼你回来就只是为了使唤你做事?”
边既没有立刻回答,但姜云满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不然呢”
三个字。
连被欢迎回家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觉得一定是带着某种目的性,这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被纯粹欢迎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