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雨滴都快连成线了。
“你安顿好太子也给自己找把伞啊,你车里没有伞吗?”
姜云满心疼地数落他。
边既抿抿唇,说:“好像有,不清楚,我当时顾不上找。”
还顾不上找……
姜云满一听一股火直冲脑门,当即骂骂咧咧:“你着什么急,再着急也先找把伞啊!你知不知道已经立冬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雨,你淋了五六分钟,平时健身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吧!”
边既没底气地解释:“我着急来找你,我带太子出去散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
“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会不会打雷,你要是被吵醒了,一个人在帐篷肯定会害怕,再说天气这么差,你一个人在帐篷睡觉,我也不放心,山里信号还不好,万一有个什么……”
说到后面,边既语不受控制越来越快,言语间的关切和着急压也压不住。
姜云满眼前渐渐笼上一层薄透的水雾,他偏过头,声音有点低哑:“……我没事。”
“没事就好。”
边既不确定姜云满有没有消气,等了几秒见他没再说什么,默认这页暂且翻篇,转而道:“那我们走吧,太子还在车里。”
姜云满闷闷“嗯”
了一声,跟边既并肩往停车场走。
没走几步,下楼梯的时候,姜云满的左脚踝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一脚踩空,眼看要摔个四脚朝天,边既一把将他拉住,长腿一跨,挡住他下滑的路,用身体抵住他的前胸,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架住他的胳肢窝,将他整个人稳住。
一切生在转瞬之间。
姜云满惊魂未定,整个人吓得失去了重心,全依托在边既身上。
尽管姜云满没摔着,边既也被吓得不轻。
边既架着姜云满胳膊帮助他站稳,眉心紧蹙看向他不敢再使力的左脚踝,神情紧张地问:“又疼了对不对?”
“有没有崴到?试着动一动,能动吗?”
自从车祸受伤断了脚筋,动了手术又回家休养个把月,康复是康复了,但左脚踝还是落下点病根,一到阴雨天就会疼。
这阵子中医西医都看过,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且得多养养,能不能彻底根治是未知数。
边既和姜云满家里人想到这件事就愁,到处托人问方子,想帮他把这病根给根治了。
姜云满本人倒是乐乐呵呵,对此不以为然,说京柏气候不潮湿,偶尔才下雨,还安慰他们,说这都不算事儿,往最严重了说就当他得风湿了呗,阴雨天瘸瘸腿儿,又不是一直瘸,也不是每次下雨都会疼得瘸腿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私底下,姜柳茵给边既打过电话,让他下雨天尽量多问问姜云满脚踝疼不疼,因为他是个不疼时可劲儿喊疼,真疼反而忍着一声不吭的性子,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眼下也是。
姜云满明明疼得眼眶都红了,脚踝能动是能动,没崴,只是一动就钻心的疼,嘴上还是笑咧咧说:“没崴没崴,全靠你反应快,救我一命。”
“不疼啊,就老毛病嘛,老毛病能有多疼。”
边既心不由一酸,一字不信。
“你坐下我看看。”
他低声说。
“不用了,赶紧走吧,这么大的雨,还坐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