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人瞧着凤烟烟的背影,手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身前,感叹,“其实,我还挺想去看看重重孙呢。”
刚出生的小娃娃总是招人稀罕。
宇文煜淡淡:“想去便去。”
别说放眼宫中,即便是整个中原九州也挑不出一个能拦得住他老人家的对手。
“也是,我这么厉害,谁能打得过我呢,”
白衣老人先是骄傲,后是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即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回去了,都走了那么多年,要是碰到一两个熟人多麻烦,我可受不了乌央乌央一群人见了我就磕头。”
“能认出您的,少之又少。”
白衣老人迎风长叹。
也是啊,与他同一辈的人早就不在这世上。
他这把老骨头呦,不知不觉,居然在世上晃了这么多年。
白衣老人的手背在身后,“能帮的就帮到这儿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后面的路还得靠他们了。”
他能帮忙做的都做了,这一劫,能不能闯得过去,且看天命罢。
说着说着,白衣老人说起,“小七,去南原看过不?哦,差点忘了,前段时间你刚去过南原一趟,说起来,我上次去南原还是在四十年前,没想到一晃眼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南原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去看看不?”
宇文煜:“不去。”
“为什么?”
“没兴趣。”
“做人太古板了没意思,”
白衣老人恨铁不成钢,“你瞅瞅你,年纪轻轻却暮气沉沉,哪有一点年
轻人的样,想我当初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要是我当初也跟你现在一样清心寡欲,说不定就没你了。”
宇文煜:“……”
“小七啊,需要我提醒你过年后你又涨一岁不?”
“……”
“不小了,该找媳妇了。你看宫里的老四,我重孙都有了重重孙,你什么时候能上我抱上重孙?”
“……”
“老头子我都一把年纪了。”
宇文煜眸光凉凉。
需要他提醒,这位一把年纪的老人家,身子骨比壮汉还硬朗?
白衣老人撞了下宇文煜肩膀,“小七,说实话,告诉爷爷,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爷爷也好帮帮你。”
宇文煜月白色的身影转瞬消逝。
白衣老人气得原地炸呼,“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教会了轻功,溜得时候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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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再寻常不过的酒馆,灯火通明,笑声不断。
其中,一道格外粗嘎嘎的吹嘘嗓音格外响亮。
“你可不知道当时凤烟烟被我一拳打在地上,趴在脚边抱着我腿一直喊爷爷饶命。”
说话的人姓赖,家中排老二,因为以拳法出众,在江湖上混出来名头,人称赖拳,熟悉的也有称其为赖老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