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
“哎呦哎呦······叔叔,叔叔,我错了,再不敢了,哎呦哎呦,叔叔······我错了!我错了!”
我滴耳朵啊!
淡云叔叔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某门主很没面子的被牵着耳朵在门人面前羞愧而过。
某刁蛮公子呆愕着眼睁睁看着二人提起东西,笑闹而去,失去了询问自己心上人所在之地唯一的机会。
某长老心中大呼畅快,却苦着脸把某门主开的苦药自己灌一碗,给旁边的一群人都通通灌一碗。
某小二在母亲恨恨的眼神中,小狗般灰溜溜的牵着丢脸的某门主的衣服,乖乖的当尾巴。
某干主恨恨的想着:一门之主被个男儿家欺负,成何体统,若我蓝儿是门主,定不会如此。却忘记了,自己的疯狂和变态都是因为一个男人引起的。
某些大侠,某些门徒,满地找着不慎掉落一地的眼珠子。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偶亲爱的大大们!
理县的疫情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即便是从头到脚都完全包裹在白色的防护服里,怀着拯救之心匆匆赶来的人们,包括我自己在内,当城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连那几经沙场的将军,都忍不住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的眼里含满了泪水,却只能在它们落下之前,迅速擦去,只能冷着心,看着这骇人的一幕。这是一个怎样的人间炼狱啊,这些人,等候着救援,等待着死亡,绝望的感觉大概才是让她们真正活不下去的原因吧!
短短的时日里,那堆积的尸体依旧几乎已经成山了,城门内,火一直没有停歇的燃烧着,将那些死者焚化。恶臭的味道让嘴里含着姜片,鼻孔中还不忘塞进去辟味丹的我,也有些恶心想吐的感觉,肥大的白色蛆虫不停的在眼前蠕动着,享受着它们美味的晚餐。
因我手中娘的令牌而不得不打开城门的士兵,眼睛里也是一丝光芒都没有了,只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不管奉谁的命令,也只能进,不能出,就瞥过脸去了。甚至连我们这一身打扮都没有丝毫的惊讶和兴趣。或许,这便是失了希望之后的麻木吧!她们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们在最后守着自己的岗位,用自己的身躯。
亲人们的安全和今后生活有了保障,那想自己逃命却横死面前同伴的尸首,让她们最终决定以自己的命来换取远方亲人一生的平静。挺立的脊背在落日的余晖照射下是那样的高大和坚强。
城楼下,凄厉的哭泣和哀求声打动不了她们原本也柔软的心,日渐堆积的尸首,恶臭的尸味和那满地蠕动恶心的蛆虫也撼动不了她们坚定守卫的城墙。死了,放一把火,将那城门前的位置腾出来,等待着更多赴死之人,可是,即便火光不停歇,那尸体也依旧在增加着。
此刻的理县,再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美丽,她沉寂着,红色的火光中,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这里,已经是一座死城了,一座堆积了无数怨灵的死亡之域。
今日我不来,或许当城里再没有人想逃出去或者当城里再没有活人,那城墙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士兵,将以一场真正的大火让这一切包括那可怕的瘟疫,通通化为灰烬。
娘,这便是你的决定吗?这便是你替你所爱惜的民众和兵士们做的选择吗?何其残忍,何其冷漠,何其······无奈!
“相信我的,跟我进城,不信我的,脱下身上的防护服,离开,去什么地方,我都不阻拦,也保证不会有人阻拦或找麻烦!今日,给你们自由选择的权利,生与死之间,自己为自己做一次主吧!”
回过头,对着那些依旧震惊着,连腿都抬不起来的人群,我淡淡的说着。
我门内自愿跟从而来的门人,娘亲派出帮忙运送所需用品的一队侍卫。原本一路兴致勃勃,知道自己是作为拯救者而去的,那里的人们会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们,她们是那些苦难之人的救赎,那种将会成为神的感觉让她们觉得那么的兴奋。我发到每个人手中,强调先试穿,大小合适每人领取两件,进理县境内就必须穿上的那她们从未见到过的,能够将人完全包裹起来的衣服让她们感觉那么的新鲜!
此刻,她们的眼睛里,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害怕,谁也没有嬉闹的心思,谁也不敢张开口说一句话,生怕一不小心,那瘟疫便将自己也给吞没了!眼前那些痛苦挣扎后依旧不免死去的“人”
,那火中慢慢消失的“人”
,那被蛆虫们当做美味餐点,逐渐吞噬的“人”
,便是将来自己的下场。
我曾经以为,自己经历过的,看到过的,就已经是最最悲惨,最最震撼,也最最恐怖的了!此刻,却还是有些惊心的感觉。
二零零八年五月,作为救护队的一员,我亲临地震灾区,见识过那灾难后的场景,颤抖过,哭泣过,惧怕过,也难过过,最后麻木,无奈的平静接受了,眼睛里根本就不会再去在乎那街边上一排一排的尸首。只顾着自己手下的那个人,希望自己能让他不成为那其中的一员。
被一群男人□,最后杀死,地狱里那场暴动,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比不过此刻,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狂跳着的心安稳下来。
这座城,或许只能放弃了,最后一把大火将之完全化为灰烬,或许,那霍乱病毒也就完全的远离了!可是······或许还有活着的人们,或许我能够将之挽回呢?逝者已逝,能救下来的,我难道就真的要放弃吗?我知道自己的自私,知道自己不想死!可是,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勇敢一回,真正有担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