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树从打开的门往里看,只见到一个流淌着的肉团顶到了天花板,正在走廊之中流淌蠕动!
肉团就像是橡皮泥一样,被揉进了很多杂物在身体里,甚至包括床单、水杯、枕头,甚至是几把椅子。那表面覆盖着粘膜的软肉上,还有兀自挥舞的四肢,几个睁大的看着天花板的眼睛,它正惊慌的在走廊之间游走扭动。
又是怪事发生了!
感觉到了危险,平树忍不住拽一下宫理,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
这次直面带来的冲击,让见多识广的平树也有些吓到了,他呆呆地看着那蠕动的肉团,却没想到肉团上几只眼睛也看向了他。
或者说是他身前的宫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学生们尖叫中呼喊着。
“是温斯卡!他刚刚还在睡觉的时候,忽
然惨叫起来,然后砰的一下就变成这样!”
温斯卡?
不就是之前跟宫理一起吃饭的那个皮肤黝黑的男生吗?平树紧盯着眼前的肉团,找不到一点他的痕迹。
而后,几个老师的身影忽然从走廊尽头出现,他们手中拿着纯白色的捕获枪,朝巨大的肉团冲过来,而宿舍区的灯也随之熄灭。
看不清的状况下,更多同龄人抱头尖叫,甚至爬着往外逃离,也有人更想凑上去看热闹。
平树失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宫理偏过头笑起来:“因为你赢了啊。”
平树呆住。
他要怎么理解这句话?
她说着,拽住了平树的右手,绕了另一条道,把尖叫的同学、蠕动的怪物与维持秩序的老师都抛在脑后,往他们宿舍的方向走去。
平树一路上心惊肉跳,难道温斯卡变成怪物都跟宫理有关?
难道她已经识破了很多事?
可他又觉得宫理明明可以借此拷问他、甚至杀了他,却只是不痛不痒地玩了打手板的游戏,就不再追究,甚至还要之后经常跟他见面……
又好像是对他的身份毫不知情一样。
走回到他们的宿舍,才发现屋里没了人,似乎其他人都不怕死的跑出去看热闹了。平树坐在床沿准备睡了,宫理却打着哈欠穿着拖鞋又走过来,平树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宫理弯腰下来一些,握住了他肿起来的左手,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她已经将脸
贴过来。
就像是之前凭恕亲她一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与此同时,也用力抓了一下他的左手。
平树心里重重一跳,甚至都忘了喊疼,只感觉手掌腾地发麻,脸颊热的发麻,他瞪大眼睛看着宫理。
宫理抬起脸来:“晚安。”
平树一愣,宫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似乎也等他回答。
平树被她握在掌心的左手屈了屈手指:“……晚安。”
……
平树真觉得跟做梦似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在自己枕头上发现了一小包饼干,就是昨天分给他的那个口味。
好像是怕他还会哭一样,特意又给他一包。
平树放进口袋里,忍不住也把手插在口袋里,手指摩挲着包装。
宫理已经起床去洗漱了,平树还以为她不会等他,却没想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宫理正背着手靠在墙边。
她看见他了,似乎只会说晚安不会说早安,就这么跟着他并肩往食堂走。
平树抿了抿嘴唇,从口袋里掏出饼干,撕开包装,然后掰了一半递到她手里。
宫理看了看他。
平树垂着头:“早饭要排队的。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