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一乾笑两声,道:「这,代清来了的话,后勤就可以相信了——·
「哦?是吗?主公是希望我从平地里给你弄出来金银麽?」声音传来,
从外面走来一人,已是青年束冠,眉宇清秀傲,脸色发黑。
在解决了江南财政问题之后。
晏代清神清气爽了大半年。
来到这里,就看到了足足六十城的亏空问题,差一点眼前一黑,就直接昏过去,忽然就明白了为什麽文鹤这个对其他人都戒备的人会一路带着自己狂飙来此。
晏代清,不神清气爽。
他看李观一,只是叹了口气,拱手道:「主公,我等俱都为主公耳目,
爪牙,你着眼于天下大势,我等不能在沙场上厮杀,这般事情,就交给我等便是。」
李观一道:「有劳。」
晏代清道:「职责所在。」
这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之人,在这乱世之上举起兵戈而起的弱点,天下的征伐如同烈火雷霆,猝然而起,刹那之间就绵延各处,李观一虽然占据城池,但是却没有好生积蓄力量的时机。
此刻他占据江南,和西域的六十城。
百姓八百馀万,就只是分隔两地,否则是为王的基业,占据辽阔的疆域,只需要五年,就足以令粮库充沛,有农家和墨家的帮助,他们的种子,
技术传播,运用。
十年,可以养百姓。
再有十年,以令学宫在天下传播教育,培养出数代人,
于是十年以定太平。
可是这天下,那一位位上个时代的枭雄们,都看到了李观一所部的潜力,他们是不会给李观一安心发育的机会,就如同李观一也知道狼王无法支撑长久之战,姜万象寿数不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略,也有自己的弱点。
到了这个阶段,站在他们这个高度上,看到大势汹涌,彼此最大的弱点,彼此会走的战略,几乎已经是明牌和阳谋,而争斗正是在这种阳谋的前提下进行的角逐。
破军又和文鹤相谈战略。
拿出疆域图,破军目光极高,而文鹤眼力刁钻,这平平无奇的谋士笑起来,指了指之前被陈国吞并之后,陈国和西域交接的地方,道:「这里,似乎是那位鲁有先在负责。」
「不如这一片就交给我。」
文鹤微笑:
「他这样的防线,板正到了极处,正适合我。」
樊庆雷老蒙,不知道怎麽的,脊背一寒,看着文鹤的微笑,有点后脊骨发冷的味儿。
文鹤又话锋一转,道:「至于此次前去那党项王城里面,主公既要去,
保全自身的话,倒是不难,我做些准备,此次之事,我和主公同去。」
「诸位不必担心。」
雷老蒙咧了咧嘴,咕嘧道:
「你该不会把主公送了对面吧。」
他只是故友同僚里的玩笑。
没有想到文鹤认真道:「不行的,所谓的计策,需要配合时势去做。」
「以狼王的经历,我如果把主公绑了送去的话,恐怕会触发狼王过去的记忆,让他直接进入暴怒残杀的状态,那时候,恐怕会六亲不认,谁都拦不住。」
「谁敢绑了主公献给狼王,怕是在下一个呼吸,狼王的双刃长柄刀就镶嵌到眉心了。」
雷老蒙呆滞,下意识讷讷回答:「啊,哦,是,是。」
然后顿了顿,大惊:「你竟还真的想了?!'
文鹤笑道:
「如此说清楚了,才能证明我和主公同心。」
「怀疑所有人,包括未来的自己。』
他说这样的话,却和破军对视,破军端茶微笑,两人微微颌首,已彼此完成了一次交锋,文鹤主动说这样的话,也是让破军放下心。
众将皆退去的时候。
破军和文鹤两人还是相谈了很久。
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文鹤自然,而破军孤傲,两人之间倒是相处契合,
对于西域局势,不断思考。
如今的局势焦灼,每走一步,都要考虑到连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