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外面晃荡回来的谢文文看到坐在摇椅上打瞌睡的刘小天,顺嘴问候。
“哟,你这是?”
“昨晚凉水喝多了,恐是伤了脾胃,养养。”
刘小天轻阖着眼,有气无力道。
“那你得多喝热水哈,两者相克,定能治好你的病症。”
谢文文也没有什么依据,就是觉得一热一冷相生相克,想必就会好了。哪知他是说说了刘小天却当真了,喝了一晚上的热水,然后第二日,可苦了刘小天。
“……”
谢文文看着在床上疼得打滚的刘小天,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子。
他不觉得刘小天这样的惨状是因为自己。
“小天疼的厉害,我去请大夫。”
白行云出门寻医,留下谢文文照顾翻来覆去痛苦不堪大汗淋漓的刘小天。
谢文文立在床边,有点明知故问:“你是哪里疼?”
刘小天此刻已经痛的快要晕厥过去,听到关心自己的人还是撑着回答:“肚子、痛。”
谢文文没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但是擦擦汗的事情还是做得来的。
他望着那被病魔折腾着的刘小天,叹了口气,拧了帕子给刘小天擦额头的汗,一边多贴心的照料一边嘴碎:“唉,年轻人,怎么不好好保重身体呢,累得我们老的要为你操劳。”
幸亏这会刘小天疼得没有心思听他说些什么,不然给他听到了又是要给气背过去。
没多久白行云就带了大夫回来。大夫是一看就经验十足的老者,花白的头大半都藏在了一顶方帽之下,耳畔却露出一小截的白花花的茬,眼睛不似老人的浑浊,反而炯炯有神,看着也是位精明的角色。
“无妨,就是冷水伤了胃又多饮热水,一冷一热交替,导致的腹痛,抓副药就好了。”
大夫的医术跟他的年纪一般深,就是诊过了脉就知晓了病症。
“好的,谢谢大夫了。”
谢文文感激涕零,亲自送人出门,哪成想人在门口停住,朝自己伸出手掌,摊开。
“不谢,十文。”
谢文文起初还有点懵,看着他满是手纹的手掌心,差点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的手给放上去了。
“什么?”
大夫胸口积了一腔的郁闷,这看完病谢谢就完了?不给钱的啊。这些年轻人怎么回事?看病是不花钱就能看的吗?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他眼神淡淡的望着那朴实无华有装傻充愣嫌疑的少年。
“看病的钱。”
要银子啊。
谢文文挠挠头,看着大夫哂笑。
“大夫,您瞧我们像是有钱人吗?”
他都穷得蹭兄弟的一日三饭,哪里还有钱出医药费,这不是为难人嘛。
大夫犀利的眼神盯着他,好似是在射出冰刀子。谢文文被盯得后背凉。
这眼神哪里是一个老者该有的,分明就是一个青年人该有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