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八岁的沈时青,也为后来每一年的沈时青。
青年的声线陡然颤,就连眼眶也生生红出几分。
那双杏眼里也蓦地蒙上一层水雾。
对面的男人神色微怔,顿了几秒后:“抱歉,我说错话了。”
沈时青从那些极端的情绪里挣扎,但没能彻底的抽离,只能抿唇摇摇头:“和您无关,明早秦先生还想吃三明治吗?我去和罗伯说准备一点金枪鱼。”
他自说自话的起身往门外走,他不想在秦先生面前再失态。
岚京的春日几乎不见雨,今晚却忽然响起几声闷雷。
沈时青回到房间还没一会,闷雷忽地伴着闪电在空中出巨响。
他害怕这样的天气。
爸爸妈妈出车祸那天,就是这样的天气。
沈锦年不让他进屋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就像作文里的写作手法一般,糟糕的事情总是生在坏天气里。
沈时青的大脑被那些零碎而痛苦的记忆折磨的快要裂开,身体也控制不住的生理性打颤。
他将自己埋进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隔着屋瓦,隔着棉被。
冰冷的雨水似乎还是能将他淋湿。
脑袋好疼,身体好冷,快要受不了了。
沈时青从被窝里出来,将床柜各层下的一瓶朗姆酒抱在了怀里。
阿域不开心的时候就爱喝酒,他说喝酒能把那些坏事忘得干净。
他也要忘了,哪怕只是几分钟。
于是,他抱着精美的酒瓶子仰着脑袋,往肚子里灌下好几口。
好辣,好刺激。
像是被切开的小米辣糊在嗓子眼一般,辣的沈时青快要把肺咳出来。
“这么漂亮的酒瓶子怎么这么难喝啊。”
他有些不解的瞥了眼被自己丢在床柜边的酒瓶子。
然后。。。。。。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渐渐的不再觉得冷,大脑被酒精包裹着,失去了运行的能力。
迷迷糊糊之际,沈时青似乎有听到敲门声。
只是,他的喉咙艰涩的不出声音。
直到,他听见一道清晰的男声:“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瘫软在床上的青年面色绯红,配上床边那瓶朗姆酒,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秦柏言微微蹙眉:“喝了多少?”
床上的青年,只用脸蛋贴了贴床单,羽睫翕动。
算了,这能问出什么呢。
秦柏言微微俯身,伸手将青年身上的被角往上提了提,随即,重新挺起脊背,准备让人炖点醒酒汤。
掩在被子里的一只小手却忽地钻出来,抓住他的尾指和无名指,渐渐的紧紧包裹。
青年的骨架偏小,手掌也不例外,一整只手尽力也只能抓住他的半只手而已。
沈时青还处于迷离状态,恍恍惚惚间,闻到那股熟悉的乌木沉香。
让他舒心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