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郑佰自嘲一句“做些买卖。”
瞅了眼依稀有些印象的邢老大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梅东主这是?”
“一样,一样。”
梅琏扭头对邢老大等人道“老邢,你们先去。”
郑佰见此跟身旁人讲了几句,让他们自个找地,二人则找了包间,重新摆上一桌。
“去年那买卖俺也赔了。”
待小二离开后,梅琏主动引出话题“十七爷那里也没好多少。这不,俺听人讲南边的银子好赚,就求了十七爷,借了些本钱还有人手打算再拼一把。”
“讲起来。”
郑佰歉意道“这事怨俺。若不是俺让人坑了,也不会连累老哥。”
他是年初才听人讲了三不牙行和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的事的,当时自然心里痛快,毕竟郑七姐一定落不到好。
“讲起来。”
梅琏故作神秘道“定国公夫人去年没了。”
“啥?”
郑佰一听差点没忍住大笑,强忍着用诡异腔调问“跟俺讲讲,为啥啊?她可是把俺们都坑了。”
“难产。”
梅琏也不拿捏“生了两日两夜,结果生了个儿子,可是人没挺过去。”
“原来如此。”
郑佰想要做出悲痛的表情,奈何嘴角咋也压不住。急忙转换话题“那三不……”
瞅梅琏脸色,放低音量“就因为这黄得?”
“不是。”
梅琏立刻将广为人知的三不牙行倒账案,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案,青龙脱狱案讲了出来“这里边的水深着呢。俺听人讲,不久前,定国公也进去了。”
郑佰端起酒杯,与梅琏一饮而尽,咧着嘴皱着眉“不该啊。”
梅琏无语,就这样还想和郑直斗,差远了。不过郑家人的心真的一言难尽。对外人狠,对自家人更狠。这讲的自然是郑直。有些事对于外人可能是秘密,可是对于老兄弟们,则是耳熟能详了。比如三太太和六姐,估摸着十三姐日后也跑不了。望门寡?姓叶的咋死的?有一就有二,之前姓胡的,后边姓杨的也是死的不明不白的。估摸着那个山西书生也活不了。
瞧瞧,霸占了人家娘和姊妹,还把人赶的远远的。够狠。
其实,梅琏对于这次郑直交代的差事也是有期待的。若是成了,他也就有脸面向郑直开口了。刘三个好命的,竟然靠着虞台岭把三太太跟前最好的丫头娶到手了。
“俺去年从京师出来,就一路南下,也算误打误撞,到了宁波。”
郑佰许是心里畅快,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不一会开始絮絮叨叨讲起了这一年的经历“如今做一些小买卖,勉强糊口。”
梅琏心念一动“哦?佰哥如今做河商?那不晓得浙江厘金几何?浒墅(苏州城北)、北新(杭州)二关可有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