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磨蹭了不少時間,此時已經日上三竿,阿桂看見他,有些驚訝。
「一早上沒看見你,我還以為你出門了。」
七七手裡捏著個小本子,封皮右下角歪歪扭扭畫了只團雀,正往上面記著什麼,抬頭道:「早上好。」
她說話似乎利索許多。
亞爾斯忍著頭疼與羞恥和他們打了招呼,夢遊一樣去廚房覓食,爐灶上溫著他的早飯,旁邊還有一碗溫涼的湯,下面墊著一張紙條。
他把紙條抽出來,上面字跡俊逸,不似處方上的龍飛鳳舞,叫人看不出筆畫。
【約莫醒來後會有些頭痛,飯後飲用,下次謹慎飲酒。】
璃月的酒後勁很大,根本不是只嘗過一杯廉價醪糟水的半獸人能承受得了的,亞爾斯將紙條看了又看,心說下次有這事,他就把空間器摳下來綁手腕上,酒全都倒裡面。
白朮怕他宿醉不適,溫的是米粥,亞爾斯倒水一樣喝了一碗舒坦不少,第二碗度就慢了下來,時不時開個小差。
他摸摸自己尾巴,把又捋下來的幾根毛和昨晚的包在一起,放在手邊,邊喝邊看。
獸人和野獸有所不同,如無意外,他們是不會輕易掉毛的。
白朮一上午忙得不行,連過來關心亞爾斯的時間都沒有,後者樂得如此,權當不知道自己昨晚幹過什麼蠢事,照常坐在門口。
他看著石階上來來往往的人,心中無喜無悲的回應昨晚的夢境,仿佛跨越時空與生死,回應那個只一次理解了自己母親身份的女人。
看啊,我活到這個時候了。
第26章落花有意
「所以……你之前,一直是個未成年?!」
亞爾斯糾正:「以獸人來看。」
長生不管他,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向白朮,複雜道:「未成年啊那可是……」
之前一直在試探,發現對方沒有這根筋,自己又開始忙碌後打算順其自然的白朮:「……」
他用同樣複雜的語氣喃喃:「未成年啊……」
亞爾斯咬牙強調:「我二十了。」
長生更複雜了:「他才二十……」
現年二十四的白朮:「這倒……我二十的時候已經出師,打算開設不卜廬了。」
長生道:「也是,璃月十八歲成年呢,更何況他那一身血腥氣,看著又和你差不多大,不知者無罪。」
亞爾斯聽不懂他們打什麼啞謎,下午難得清淨點,白朮就要為他把脈看是不是真作了病,他只好說出自己到了成年前的「換毛期」。
獸人一生只會自然換毛兩次,一次是從幼崽過度到亞成熟期,第二次的換毛代表即將邁入成年。亞爾斯第一次換毛時正被毫無意的追殺,掉的毛一根沒留下,全被那幫孫子拿來追蹤自己了。
此時聽著白朮和長生意義不明的對話,亞爾斯狠狠掰斷阿山婆送來的飴糖,心說未成年吃你家大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