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到了這一刻,一枚夢寐以求的丹藥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刻,白朮只有一個想法。
這樣的藥……可以救多少人呢?
如果連他都可以救——
沒有一丁點苦澀,清甜的丹藥入口即化,流入咽喉,絲絲縷縷的生命力溫柔的分散開,五臟六腑乃至常年冰涼的四肢都泛起慰貼的熱意。
亞爾斯捂住他的嘴不讓他把丹藥吐出來:「沒有配方,原材料是什麼星神之類的傢伙的東西,總之不是提瓦特來的。」
武力值而論亞爾斯就是不用什麼力都能壓制住白朮,他幽幽道:「我說過了,只此一枚,別無分號。」
白朮不管心眼子再多,也是個濫好人大夫。
這人滿腦子造福人類,心裡大多時候都是這個病症不好治,那個典型不好搞,點燈熬油看到醫書上記錄的絕症就非要想盡辦法攻克。亞爾斯真怕他拿了藥轉頭就切下去一半來研究,且不論這東西的來歷就不是能復刻的,萬一這丹藥驕里嬌氣,切了之後藥效全無呢?
他上哪撞大運再搞個來回跨時空車票啊?!
別開玩笑了,亞爾斯想,白朮善心泛濫醫者父母心,他可不是。
他的心就那麼點大,眼前這人住進去他自己都嫌地方太小,就是世界毀滅跟白朮放一塊,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白朮。
冷心冷情唯有一腔衷情寄於眼前人的亞爾斯鎮定的和白朮對視兩秒,試探性的鬆了手。
「感覺怎麼樣?」
白朮:「……」
白朮:「…………」
白朮面容平靜,深深看了亞爾斯一眼,隨即閉眼倒了下來,好巧不巧一頭砸中了亞爾斯還沒好全的傷口上。
這副樣子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饒是亞爾斯被鍾離提了醒,心裡也是一揪,顧不得身前驟然暈開淺紅的繃帶,他將白朮挪上床,換好衣服蓋了被子,確定呼吸平穩後,才出去給自己換藥。
他自己纏繃帶的技術奇爛無比,不是綁的太緊就是綁的太厚,沒辦法,叫了為了躲家裡被勾起抱孫子期盼的太后而留在不卜廬準備一同用晚飯的阿桂幫個忙。
順便告知了對方白朮的現狀,按鍾離的預測,白朮這一覺少說也要睡個四五天,最長不過半個月。
阿桂聞言憂心忡忡:「白朮師父又病了?」
「沒有。」亞爾斯道,「他在治病。」
阿桂就以為他們出去這一趟,白朮有了什麼收穫要鑽研驗證,不再多問,應了下來。
白朮睡得安詳又安心,直到快睡到第八天時,亞爾斯坐不住想要潛入玉京台七星辦公場所,碰運氣去找在往生堂請了假的鐘離之前,他才終於轉醒。
器官在久違的正常運轉,試探性的打開窗戶,驟然呼吸冷空氣也沒有給咽喉造成負擔,簽訂契約時隱隱能感受到的與他人【交換】一些病症的能力也沒有消失。
陽光穿透薄雲,落在白皙的手上,指尖的血色讓它擺脫了那蒼白病態的模樣。
一副正常人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