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笑道:“当然不行。我们不可能看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你身上植入的东西,会把你们之间的事,如实传递给我们。”
平树瞪大眼睛:“!”
也就是说,他身上被植入了一个类似麦克风、录音器一样的东西?!
那早上的时候,宫理跟他在被子下面说的话,她接近他胸膛时候的鼻息,这些背后窥视的人全都知道?!
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宫理捣鼓那些发光的魔方的事情了?
他……已经是宫理的泄密者了。
平树刚想开口,说宫理会怀疑的,那位送他过来的健壮的老师,就推着平树的后背,让平树离开了办公室。
他从窄门里再迈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平树站在走廊上愣愣的看着时钟,恍如隔世。
过了饭点,平树往宿舍走的时候,脑子里还在盘算要如何跟宫理解释。
宫理应该到处都找不到他,所以一个人吃饭了吧。
要怎么做?跟宫理说这件事吗?
那他真的是死路一条。
方体的人会杀了他。
而且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是要伤害宫理
,反而像是……
平树脑袋很乱,他说不上来,凭恕却道:“别想了,咱们保命要紧。你|他|妈的是真会躲,把自己钻进网里去了!现在我们根本就被拿捏住了,而且这地方连出口都找不到,那就找宫理去呗。想关系好还不容易,给她多买几包薯片——”
平树也同意,他必须要保命,也就是说……他需要跟宫理关系更好。
什么样算是关系好呢?
宫理知道他已经是个埋伏在她身边的麦克风了吗?
平树没想到的是……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就没见到宫理,一直到下午,宫理的常识课跟他不在一起,他只能去食堂等她。
他端着托盘四处搜寻宫理的身影,然后就在靠墙的位置看到了她。
但宫理已经在吃饭了。
而她桌子对面坐了别人。
是一个看起来皮肤黝黑个子很高的开朗男生,正有些局促又夸张的想要讲一点趣事,宫理似乎有些兴趣地抬起眼来看着对方。
宫理也感受到了平树的注视,转过头来看向他。
她并不是无视他,反而还稍微点了点头,像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讲目光挪到对面男生的脸上,顺便把自己的碗里的萝卜给了对方。
平树一瞬间脑子冒出了个想法,没想到凭恕跟他想的一样,而且直接在脑海里喊了起来:
“那是我的萝卜!”
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也不是跟你生气了,也不说不搭理你了,但就莫名其妙的……好像是他
的优先级开始往后降了。
难道是宫理已经知道他见过“处长”
的事?还是说她已经发现平树泄露了她的秘密?
平树觉得自己如果更有勇气,应该也端着餐盘走过去,跟宫理打招呼,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聊着天,顺便问问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是谁。
可他做不到……当他知道有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看着一切,当他知道自己要抱着目的接近她,他做不到理直气壮的跟她打招呼了。
平树最终选择,坐在了角落里一个人吃饭。
就像俩人不相识时候那样。
平树本来寄希望于跟宫理在情景模拟课上多说几句话,却没想到下一次上课,他们到了定期换戏的时间,他们要重新抽选剧本和角色了。
这是一次上古时代的宫廷与政斗大戏,平树听说新国的网络电视经常播放类似的剧集,但他在北国长大,看电视的机会很少,就对这个题材一无所知。
直到抽选完了,他听到其他同学的讨论,才理解自己身份剧本上“宦官”
两个字的意思。
而宫理这次抽中的是一个公主的身份。
甚至平树演的——这个太监,都不是跟着她的太监,也不是有很多戏份太监头子。在修剪出来的宫廷内景中,他跟她隔着几十个宫室,压根见不到面。
他除非在更衣室堵她,但因为多个情景模拟课共用偌大的更衣室,如果不是他们特意等对方,很容易就错过了。
平树好几次都
没碰到宫理。
这几天,平树几乎就没能跟宫理多说上几句话,他在宿舍的位置是能看到她的,他午休时忍不住转过身朝着她床铺的方向,但宫理像是对此无知无觉。、
甚至那个皮肤黝黑的男生,还满脸笑容的来宿舍找过她,对方一看就是没什么心机性格很好的样子,挠着头要拽着她出去玩。